衬着昏暗的烛光可见池周隔尺便焚香烧烛,香烛上贴满了刻有阴家私符的符纸,浓稠液体中,无数黑色细丝像有生命般在少女身躯上爬行缠绕,只剩一双纤手和一张冰玉似的脸还露在血水外,丝缎般的长发飘荡在血中,她就像睡着一样安详。 “砰.........砰......” 血池之上悬有一大红皮鼓,皮鼓边嵌有一圈颜色灰白的骨头,鼓膜不敲自动,隔许久发出一声低沉闷响,声音极微弱,犹如将死之人随时可能停止的心跳。 薄皮小心翼翼探身,头形处像是眼珠的两点凸起处咕噜噜转动了两下,阴测测的想窥探出石窟内的情形,这时内里传出细微的衣袍拂动的声音,那皮立刻伏地紧贴石板,不再有动静。 被黑袍罩住的干瘦身影鞠偻着,似乎有些吃力的抱着个黑乎乎的东西缓缓从里面走出,一步一喘,几乎只剩下残出的气,衣袍擦过地面,发出“嚓......嚓...”的声音,阴森又诡异,走到池边,她弯腰将怀中的东西往血池中抛去,“扑通”一声,血花溅起老高,那东西在血水中转了两圈,方缓缓沉下,原来是一个头上钉满了针的婴孩尸体。 血水翻涌,一阵凄厉惨绝的婴鬼哭声在血池中荡开,浸泡在血水中的少女身体倏地抽搐起来,苍白嘴角渗出血迹。 被黑袍罩住的头颅伏低,鸡爪般的老手颤颤巍巍地往少女白玉脸颊处摸去,干瘪指尖落在那柔嫩冰凉的肌肤上时,激动得发起抖来, “...至纯至净...真是..完美...”黑袍下,枯哑老声碎碎念念,掩不住贪婪了几百年的欲望。 隔得太远听不分明,紧贴地板的薄皮悄然拱起往血池处挪去,却不想那看似空旷的大厅中间竟是设了结界,触动刹那,黑袍老妇发出尖锐斥声:“谁?” 一道阴风劈来,薄皮逃离不及被震至半空,瞬间“嘭”的一声炸成碎片,半空中掉落下两颗圆溜溜的带着血丝的眼球! 殿柱后,阴蓟掩目震退,后背“咚”地撞上大柱。 “嘶——”他扶额低喘,好半响才恢复了目力。 转出殿柱,他站在大门外,阴冷望向那殿宇最深处,轻轻磨牙道—— “......这老不死的...” 这时袋中有纸符微微抖动,他伸手夹出并展开,见符上显示数里之外正有人进入封石矿山,皱眉,伸手招来两个瞧见他后出来朝他行礼的族人, “外头有人找来了,去看看,正值紧要关头不宜出事,如果是来求符的,吓走便是。” 族人恭敬称是,忽又问,“会不会是苗寨的人?” “是又如何?”阴蓟挑眉,“苗人寨姥终身不得出寨,她那大孙被我重伤,孙女功力尚浅便是带人找上门来也不足为惧,阴家结界岂是那般容易被打开?过了今夜,便是苗人倾族而出又能怎样?有来无回罢了。” 族人闻言目露狂喜,点头飞身离去,阴蓟眯眼一笑。 待今夜子时那东西炼成,他便脱胎换骨,烈阳之下再不惧怕,若再能得到那个身心洁净得如初生莲花般的阿离,一个泣血,一个泣泪,生下的血脉将是何等优秀?阴家就可血脉重塑,辉煌再现,现下这些个扶不起的烂泥,扔掉又何妨? —————————————————————————————————————————— 凛凛风雪中,荒山野路被雪铺成白茫茫一片,老勇几人艰难穿行其间,最前方叶航速度惊人,一掠便是几丈之遥,如遇荆棘断树或山石挡路,也不掠上翻过,而是以掌辟出劲风将障碍清除,方便后面三人紧跟,老勇一路只见各种碎屑四溅,直看得心惊不已。 急行了一个多钟后,几人见到了荒废好几年的封石村。 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