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不知发生什么大事,急忙道;“儿呀!现在这屋里就咱们娘俩,有何为难的事跟娘说吧!” 柳侍郎面色阴沉,“三房的人,要认祖归宗。” 柳老太太愣了一下,“儿呀!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们跟三房的人早就断了联系,把那孽子从门户清理出去,好容易这几年外头的人淡忘了,没有人背后嚼舌根,还提他做什么,难道他哪里又惹出什么事了?” 柳老太太敏感地觉出儿子神色不对,不免猜测。 柳文龙淡淡地道;“事倒是没惹,说来还算是件好事。” 柳老太太脸上现出反感,冷冷地道:“他好坏与我柳家无关。” 柳文龙为难地道;“母亲,方才来访的人是梁王府的人,他说柳旺德长女柳絮现在备选梁王妃,皇上责成户部查柳家宗族,柳絮身份成为难题,梁王决心非柳絮不娶,皇上太后都答应了,在家世上出岔子,梁王让方才哪位欧阳先生来说项,让柳家重新认回柳旺德,柳絮的身份就名正言顺了。” 柳老太太听完,蹙眉,思谋良久,柳文龙看着母亲表情,他刚才已答应了欧阳先生劝说母亲,母亲若不点头,这事就办不成。 半晌,柳老太太开口道;“儿呀!这事你怎么想的?” 柳文龙既然已答应梁王府的人,只有尽力说服母亲,于是进言道:“我们不答应,势必得罪梁王,跟梁王结仇,现在朝堂纷乱,各个王爷各行其道,任何一位皇子我柳家都不敢得罪,儿子再朝为官,一向是恭谨小心,不敢对皇子们有丝毫怠慢,儿子自身安危事小,不能不考虑柳家阖府一大家人,若是答应梁王的要求,柳絮就能顺利入主梁王府,皇家和柳家就是儿女亲家,柳家脸上有光,儿子在朝中声望提高了,这件事对柳家有百利无一弊,母亲说儿子说的对不对?” 柳老太太认真听儿子的话,不能不承认儿子说的有道理,可是理是这个理,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柳老太太道;“娘知道,你说的话对,但娘心里实在别不过这个劲,当初那个孽障惹了敬贵妃娘家人,当时,敬贵妃还是敬妃,正得宠,谁敢招惹,这孽障竟敢大着胆子招惹她娘家兄弟,伙同几个纨绔子弟把人打了,自己躲起来,你当时不在府里,你二弟出头,预平息此事,让敬贵妃娘家的人打断了一条腿,你二弟书读的好,本来考取了秀才,春闱应试,考个举人不在话下,因为腿伤,生生把大好的前程断送了。” 柳老太太想起来,恨恨地,“都是他那个生母,养不出好种,也是你爹糊涂,当年看重她美色,不听我劝,执意娶回家,那个妾自打娶回家,几时消停过,我看在老爷面上忍了她,她母子二人不知收敛,那孽障吃酒赌钱包窑姐,他那娘糊涂虫,包庇儿子,替他瞒着,把你爹给她的首饰变卖,给儿子纵容他出去胡闹,当时你爹刚死,我为了柳府的脸面,你们几个前程,怕人笑话,不能忍硬生生忍了,谁知他闹出更大的事,为争个唱曲的丫鬟,跟敬妃娘家人结仇,害得你二弟伤了身体,这些年,你二弟憋屈,你也是看着的,你说娘现在答应认下他,让他认祖归宗,你二弟夫妻能咽下这口气,能答应吗?” 方才欧阳先生来访,柳文龙把家里这段往事纠葛跟欧阳先生说了,自古家丑不外扬,也是逼不得已,让梁王了解他的难处,不敢满口答应,不能保证能劝动母亲,母亲那里其实还好说,关键是二弟俩口子,咽不下这口气。 柳文龙只能尽量先说服母亲,在由母亲出面做主。 柳文龙官职能做到三品,他父亲翰林院学士,官职不过五品,柳文龙除了自身才干外,为人谦恭,头脑敏锐,他压低声同母亲道;“如今太子被废黜,皇上心里想什么没人知道,现在看对六皇子有意栽培,可是六皇子年幼,几个成年兄长,早立府封王封地,觊觎皇位,即便有中宫皇后背后撑腰,皇后乃女流之辈,不能干预朝政,六皇子显然嫩了点,没有外戚扶持,势单力孤,将来若有一日皇上驾鹤西去,皇位必有一番争夺,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鹿死谁手,不得而知,这种时候,不能得罪梁王,家里的事怎么都好办,若母亲答应让他重新归宗,母亲是他嫡母,若他犯错,母亲大可家法惩治,现在一个柳旺德不算什么,关键是柳絮得梁王青眼,实在可说是柳家之福。” 柳老太太被儿子说动,若现在抵死不答应,得罪梁王,万一被梁王恨上,柳家难保来日就大祸临头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