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确定地道;“得急病死了,说前一天还好好的,暴毙,管家带人草草拿破席子一卷,就扔乱坟岗了,都说府后头善姐住的屋子不干净,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柳絮纳闷,有鬼的话,她是不信的,像随意地问;“那又是那一年的事。” 来喜寻思一会,“好像是大姑娘搬进去两三年。” 柳絮听到有关大姑娘的事,不知为何身上冷飕飕的。 中门上一个婆子引着柳絮先去大姑娘屋里。 吴淑真面色略显苍白,晚秋把炭火盆往姑娘身边挪了挪,又用火钳拨了几下炭块,炭块不好烧,冒出一缕白烟,吴淑真不禁咳了声,晚秋忙拿着蒲扇把烟往外赶。 看见柳絮,吴淑真脸上浮起一丝笑容,“你来了。” 柳絮恭恭敬敬,蹲身,“给姑娘请安。” 吴淑真端起桌上的茶盅,掀开盖子,啜了口,慢条斯理道;“柳絮姑娘跟我接触不多,但我很喜欢柳絮姑娘,有一桩事,不知你愿不愿意?” 柳絮束手恭敬地道;“姑娘请讲。” “你知道我就要出阁,我身边就晚秋一个,像我们吴家这种顾忌面子有身份的人家,女儿出嫁,至少也要陪嫁两个丫鬟,两房家人,如果我要柳絮姑娘做我的贴身丫鬟,不知姑娘可愿意?” 柳絮微微一愣,吴淑真找她,她就猜到□□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吴淑真撂下茶盅,“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好好想想,听说你家里还有三个幼小的弟妹要你养,你跟了我,升为一等大丫头,每月月例是一两银子,闲时,你可以回家去看你弟妹,顺带照顾他们,你和晚秋两个,跟我到了邵府,我不会亏待你二人。” 柳絮不知为何,心里同情吴淑真的同时,却有种不放心,她真是做姑娘的贴身大丫头,这么简单,吴淑真心机绝不单纯,挑上她,无非是不愿意杨氏指给的丫头。 吴淑真用眼睛瞄着她,淡然一笑,“柳絮姑娘,听说你跟周大娘儿子要成亲,恕我直言,这总比你给瘫子做媳妇强,好歹正常人。” 柳絮思忖,吴淑真常年足不出户,却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有十足的把握,她能答应。 转念,周家是不能回去了,看情形周天福,命不长久,万一周天福死了,周大娘必然迁怒她,怎么处置她,可想而知,事到临头,如今没有别的路可走,心意已决,遂道;“柳絮愿意侍候姑娘。” 吴淑真露出笑容,“好,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柳絮跪下叩了三个头。 吴淑真满意地道;“晚秋,带她去给太太叩头。” 上房,一大早院子里站满来回事的管家媳妇,杨氏坐在抱厦里安排家事。 门口丫鬟看见晚秋和柳絮,示意二人等着,进去回禀,一会出来,“太太让你二人进去” 杨氏坐在迎门大炕上,地上站着几个回事的媳妇婆子,两旁丫鬟束手恭立。 晚秋回道;“柳絮姑娘已答应,大姑娘让奴婢带柳絮姑娘来给太太叩头。” 柳絮上前几步,跪地叩三个头,“奴婢柳絮给太太请安” 杨氏没叫她起身,温婉声儿,“大姑娘要你过去,你且记住,小心服侍,大姑娘身子骨弱,凡事上心” 柳絮没敢抬头,应声,“是,太太” “起来回话” 柳絮起身,立在下首,垂首,规规矩矩地站着,杨氏似笑非笑对身旁的况家的道:“我原打算给她买两个人,既然她愿意自己挑,也随她去,总是我做母亲的时时顺着她心思,生怕人说我这继母不好,凡事小心,怕落不是,就这样还有那一起子小人说嘴,说我薄待了大姑娘,你说说,为她的病,我日夜悬心,到头来……” 况家的赔笑道:“依老奴说,太太太过小心了,府里那个不知道太太待大姑娘视如己出,就连亲生的二姑娘和四姑娘都且靠后。”况家的是睁眼说瞎话,一点不含糊。 杨氏咳声,“就说她的亲事,我何曾不记挂,几次我选了好的,她一病,就错过了,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刻薄她,故意不给找婆家,这世上继母难做,要知道当初我也不嫁给老爷做填房,听人说咱们老爷上进,是个好的,可见外人话也不能全信,老爷固然是好的,可前房后房一个不留意,就让人拿了话柄。” 杨氏不知是故意抛白自己,还是真的觉得委屈。 “太太,周大娘来了,在门口等着。” 杨氏朝柳絮道:“你先出去” 周大娘在内院后罩房跟几个婆子闲扯,一听太太找,背人问珍珠,“太太找我何事?” 珍珠笑道:“大娘尽管快些去,自有好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