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眼前的杜姑娘等着换衣裳吃饭呢,连忙说道:“快换身衣裳,小公子在外等着你一块儿吃饭呢。” 等到村长夫人离开了房间,剑兰先是抖开杜莹然的衣裳,杜莹然刚刚听着村长夫人提到孟舒志,心中就想到了他,跳动的烛火倒映在她的眼中,眉目柔和,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上一些,一开始的时候或许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想着做对面上过得去的夫妻罢了,此时心中悄然生了变化。 杜莹然换了衣裳,剑兰也给自己换了一身衣裳,把换下的衣裳卷到包裹之中,杜莹然对着剑兰说道:“血淋淋的,你今个儿不怕?” “奴婢不怕。”剑兰说道,“小姐做得是救死扶伤的好事,若是奴婢的娘亲早早遇到了小姐这般的人,或许……”剑兰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伤感,原本娘亲的死她以为早已经被她刻意淡忘了,今日里见着小姐救人,才知道原来从不曾淡忘。 剑兰很快从过去的事情中走出来,让杜莹然坐在梳妆台前,村长女儿的闺房铜镜昏黄,剑兰给杜莹然抿了抿头发,固定了发髻,又给自己整理了头发,两人才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刚刚霈民还从添合楼带了糕点。”孟舒志对着杜莹然说道,“饭后你也可以用上一些。”到了厨房后,果然如同村长夫人说的那般,放在匣子中的饭菜也热着,用了饭食,再用了糕点,加上下午劳累了许久,杜莹然整个人都带着暖洋洋的倦意。 孟舒志看着杜莹然,此时她换了一身衣裳,浅蓝色的半臂襦裙,银线绣着的折枝海棠泛着柔和的光,圆润的杏眸微微眯起,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孟舒志见着她的样子,不觉莞尔。杜莹然抬头的时候就是对着了孟舒志的眼,因为刚刚在房里的那个念头,面上有些发烧,垂下了眼眸微微侧过脸。 孟舒志见着她的羞态,也如同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了阵阵涟漪。薄薄的嘴唇也勾起,和杜莹然面上如出一辙的微笑。 霈民见着公子和杜姑娘的神情,心中欢喜。 杜莹然主动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宁静,“时候也不早了。”杜莹然说道,“若是再不回去,等会就到了宵禁的时辰了。” 孟舒志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说的对。” 两人便出了厨房,绕过长廊,到了产房时候,正见着那位老夫人,周老夫人,刚刚在产房里已经知道了她的来历,她的夫婿是周若禾,宫中的御医同时也是太医院的院长,周老太太年轻时候也是宫中的女大夫,年纪大了之后便被儿女接回到府中荣养,今日里因为孙氏的事情匆匆赶赴到这里,“今日里的救命之恩,改日必一一登门到访。”周氏对着两人行了大礼。 两人怎敢受此大礼,避让开来,孟舒志开口说道:“路见不平的举手之劳罢了。”杜莹然点点头,“正是此理。” 周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连忙扶住了周老夫人,周老夫人微微颔首,目光如炬落在了杜莹然的身上,“今日里听这位孟公子的近身仆人才知晓姑娘竟是杜家的后人,路上絮语也同我说了马车上行针的事由,姑娘的针灸的功底颇深,着实佩服。改日上门也会探讨一二。”在马车上行针不仅需要的是眼力手力还需要莫大的勇气,一个约摸十五六岁未出闺阁的少女,先是马车上行针,之后更是做了接生,周老夫人心中十分欣赏。她给孙氏把脉之后,也推测出当时情况的凶恶,若是她在场,在如此有限的情况下,做得也不会比杜莹然更好了。 杜莹然笑着说道:“若是探讨医术,我爹爹恐怕不知道欢喜成什么样子。久仰周御医的三方去,他还时常同我说起这件事。”所谓的“三方去”,意思是周御医开药往往只用三记药方便可治愈病人,便有此名。周太医年少时候入了医术院修习,并不是如同他人直接做了太医,而是在民间游医,约摸四十岁的时候入了宫中,编撰医书替皇宫中人看诊,同时也做了医术院的院长。这“三方去”是周御医在外游医时候所得名声。 周老夫人听着杜莹然推崇自家夫婿的医术,面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他年轻时候下药太过于凶猛,此时年岁大了,也渐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