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一还是怨她,也没有办法原谅她。 回到家后,闻如一回卧室洗澡洗漱,吹干头发后,下楼给德芙喂食,顺便点了外卖。 点了两份。 半小时后,外卖送来,闻如一闻着食物的味道,饿了大半天的胃在抗议,她坐下来吃了一半,渐渐失去了胃口。 平时她也一个人在家,今天却觉得一个人这份安静,太难熬。 闻如一最终耐不过心软,上楼叫许朝暮。 连敲几声房门也无人应,闻如一直接推开,看见许朝暮躺在床上,冷声说:“下楼吃饭。” 还是无人应。 闻如一脾气也上来,掀开了许朝暮的被子:“难道你还要绝食跟我抗议啊!” 许朝暮没有说话,只是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整个人蜷曲着,瑟瑟发抖。 闻如一觉得不太对劲,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本想叫醒她,却被灼热的皮肤烫到。 她在发高烧。 闻如一昨夜和上午都不在家,她不能确定许朝暮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闻如一跑下楼从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半分钟后,蜂鸣声响,闻如一拿出来一看,高达三十九度。 她不敢随便处理,闻如一拿手机直接打了120。趁救护车没来的时候,她从自己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许朝暮换上,又回房间拿了证件和银行卡。 做完这一切,救护车也来了。 到医院后,经过诊断是急性阑尾炎引发的高烧,医生说送来得时间再晚一些,就有生命危险了。 闻如一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手都在发抖,难以写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她要是再狠心一点,不去叫许朝暮吃饭,这次有危险的人,就是她了。 第一个是妈妈,第二个姐姐,要是两个人都因她出意外…… 闻如一连笔都握不稳,掉在地下,笔尖扎到她的脚背,她吃痛地嘶了一声,弯腰要去捡,有一只手,动作比她更快。 “别害怕,没事的。” 让闻如一签手术同意书的女医生,把笔捡起来,重新放在她手上,“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外科手术。” “对不起。”闻如一跟她道歉,稳住自己的手,签下了名字。 女医生把同意书交给旁边的护士,离开之前,她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块橘子味的水果糖,放在闻如一的手心:“很甜的,你尝尝。” 闻如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善意,感动得竟然想哭,她握紧手心,抬眼看她。 那是一张白净得可以称得上清秀的脸,干练的马尾扎在脑后,脸上无任何妆容,一颦一笑都透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闻如一没见过和这身白大褂,搭配起来这么和谐的医生,好像她生来,就应该做一行一样。 女医生走后,闻如一坐在手术室外,寸步不离。 中途向言叙来了个电话,闻如一没有细想,就说了实话。电话挂断后,才觉焦虑。 她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对向言叙解释,其实应该说,她不知道面对向言叙,能不能编织出一个没有漏洞的谎言来。 几种思绪在脑字里乱转,闻如一坐如针毡,橘子味的水果糖,糖衣被她揉捏地皱巴巴。 向言叙赶来的时候,手术还没有结束,他下了车,几乎是跑上来的,来到闻如一旁边时,呼吸都是乱的。 闻如一看见他来,往里坐了一个位置,向言叙顺势坐到她身边。 闻如一始终一言不发,向言叙也未开口,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怎么也不松开。 “向向。” 闻如一鼓起勇气,反握住向言叙的手,撑出一个笑来:“还记得,上次那个小刺猬和大象的故事吗?” 向言叙眸色深深,声音没有起伏:“记得。” 闻如一将向言叙的手握得更紧,生怕他下一秒就吓得跑走。 “那个小刺猬,就是我。” 向言叙没想到,她会有主动说出来的一天。 闻如一等不及向言叙的反应,垂头,两只手都用来抓住他的手臂:“不分手。” 向言叙不明白:“什么?” 闻如一的头垂得更低,语气近乎哀求。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我不是扫把星,我没有害死妈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