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兮转过脸去,道:“我以为,你并不欢迎它的到来。” “怎么会?”严凉紧了紧她的手,道,“一兮,你误会我了。我之前,是怕你会遇到危险,所以才会……那样,我没有说过,要和你分手。” 这些天,顾一兮其实已经猜到他的用意,而此刻听他亲口说出,心中又安定了不少。这个傻子,竟然觉得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 她静静说道:“那真亏了你的保护,现在,这孩子生父不明。” “怎么会是不明?”严凉道,“我刚才说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 顾一兮反问:“现在你不担心李松鹤了?” 严凉一怔,他被骤然而至的惊喜冲昏了头脑,现在再思考这个问题,又觉得心烦意乱。 隔了一会儿,他缓缓道:“过几天,我送你去国外。” 顾一兮道:“我去得,李松鹤他们去不得?” “那就留在我身边,最危险,也最安全。” 顾一兮道:“我倒是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你和我保持距离,我就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不行!”严凉断然拒绝,“我不能让别人误以为我的孩子是梁景衍的,一分钟也不行!” 顾一兮道:“严凉,我们在不在一起,和生不生孩子,不是一个问题。” “怎么不是一个问题?顾一兮,你没有责任感吗?” 顾一兮愣住了:“责任感?” “对!”严凉一字一顿,道,“我、很、传、统!” 顾一兮反被他气笑了。 “严凉,你不讲道理。” “我和你需要讲什么道理?” 顾一兮想起来了,他本就经常犯孩子脾气。 她看外面礼物分得差不多了,对严凉道:“我和婴儿打车回去,过几天我回家过年。”她没有丝毫迟疑地下了车,道:“听我一次,你放心做你该做的事情,我会等你。” “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 严凉看着她的背影,穿着灰色的羊毛呢大衣,双手插在口袋,细细长长的身形,怎么看都好看。 她刚才说了,会等他的。 严凉摇下车窗,对苏闻樱喊了一声:“闻樱,上车!” 苏闻樱对严凉的话不敢不听,想着自己还没玩够,他怎么就急着要走。一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猜测肯定是和顾一兮吵架了,当下也不敢多问,只好和顾婴挥了挥手。 纪唯站在阳台上,将窗口开到最大,吹着冷风抽烟,直到手指僵硬地拿不住烟,他才拍了拍身上的烟灰,转身回屋。 次卧的房门开着,里面被精心布置成了天蓝色的儿童房,顾婴的照片放在书桌上,可爱的脸正冲着他笑。 看到照片,纪唯的心情才稍微纾解,最起码,这个儿子是他的,切切实实是他的。 昨天晚上他又做恶梦了,时空回到很多年前,回到那个他和父亲相依为命的时候。 小时候家里很困难,父亲是给严家做事的,在仓库里做保安,收入不高,但父子两勉强也可以糊口。父亲经常告诫,要好好读书啊,这样才能改变以后的命运。纪唯听进去了,并且做得很好,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有一天回家,家中空无一人,一直等到晚上,父亲才拖着一条摔断了的腿、在另外两个保安的搀扶下回来了。他在搬送货物的时候被货箱压伤,本是算工伤的,但对方只赔了些医药费就草草了事,也以腿废了难以恢复为由,不让他再去工作。 父亲在家里消沉了几天,等到可以走动的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