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凉听到那个声音,脑中如火花闪过一般。再转过头一看,他确认了自己真的没有看错,这个穿着厚厚的白色毛衣、铅笔裤和雪地靴、与周遭环境形成剧烈反差的人,不是顾一兮是谁? 而那个跟她说话的服务员,现在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严凉的眼睛几乎都刺痛了,他不顾朋友探究的目光,回过身快走几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顾一兮看到他,吃惊地张了张嘴。 服务员看到严凉凌厉的眼神,尴尬地放开了手,道:“这位小姐的朋友摔了个杯子,刚才只赔了一只杯子的钱,但我刚想起来,这是得整套一起赔的。” 顾一兮看严凉神色不善的样子,忙道:“你说多少钱吧。” 服务员道:“一千八。” 严凉当即冷笑,道:“几个杯子,要一千八?” 服务员笑笑,道:“我们这里的消费水平,是这样的。” 顾一兮心中暗叫不妙,知道严凉根本不是因为钱的事情生气,怕他闹起脾气来不好收拾,急道:“是我摔的东西,赔钱就是了。” 严凉制止,道:“不行,哪有这么贵?” 顾一兮硬着头皮梗着脖子,道:“我不缺钱。” 严凉拔高了声音:“我缺!” 那服务员露出些许鄙夷的神色,道:“先生,若是消费不起,可以不来。您再打扰我们做生意,我可要叫保安了。” “好啊,叫吧,一起叫。”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阿杰,外面多少人?……全带进来。” 顾一兮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道:“你别这样!” 严凉掰开她的手,道:“我就喜欢!你管得着?” 服务员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几秒钟的时间,保安们已经围了上来,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 紧接着,阿杰带了十多个人也进来了,一色的黑色西装,看着比那些个保安还要精神抖擞。 “我倒想看看,能贵到什么程度。”严凉冷冷吩咐,“三层楼,能砸的东西,一样不留。” 众人一致回答:“是!” 严凉又将目光扫向那服务员,道:“你刚才哪只手碰了她?” 服务员眼看着场面变得混乱,不知自己惹上了什么人,只知道情况已然不妙,顿时就紧张起来,道:“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我道歉。” 但是已经晚了。 严凉扔下一句话:“要赔钱,让你们老板自己来找我要!” 他说完,拉着顾一兮就往外走。 顾一兮不肯走,急道:“七七在里面呢!” “我朋友会照顾。” 顾一兮忙抓起沙发上的大衣,一出大门,便往身上套。 阿杰给严凉披大衣,严凉直接拿下来,往顾一兮身上盖。 顾一兮推拒道:“我不冷。” “穿上。” 他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顾一兮只好裹上,把自己包得像只粽子。 a城比s城冷上许多,又是半夜,寒风凛冽,即便包成这样,风吹在脸上,还是觉得冷。她往前走了两步,不由得紧了紧衣服。 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冰层,严凉怕顾一兮摔着,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环在她的肩膀。 上了车,周身一暖,顾一兮脱下大衣,还给严凉,道:“谢谢。” 严凉仰面躺着,合着眼,不说话。 顾一兮道:“司机先生,麻烦送我去……” “回家。”严凉冷冷出声。 司机回道:“好的,严先生。” 顾一兮只好作罢。 窗外,雪越下越大,雪花纷飞,迷了人眼。 下了车,严凉二话不说又把顾一兮裹了起来,像刚才那样,揽着她回了室内,才放开手。 只剩下两人的空间,变得越发凝重。 顾一兮道:“我想回家,婴儿一个人在家里,你不愿送我,但也没有权利不让我走。” 严凉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上楼。” 顾一兮想要挣脱,被严凉强行拉了上去。 他重重地关上房门,回转过身,抱住了吓得愣在原地的顾一兮。他不是什么温柔细致的人,但以前对她,也从没有这样粗鲁过。 顾一兮推他,道:“严凉,你喝多了。” 严凉把她抵在墙上,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浓重的烟味、酒味、还有不知从哪里沾染上的香水味,刺激地顾一兮胃部难受。她好不容易避开了一小会儿,喘息的机会,急道:“别这样,我难受……想吐。” “你觉得我恶心?”严凉冷笑,“以前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