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之下,才发现姚清泽对报纸这桩新事物的了解有着极为超前的认识,甚至已经意识到这个言论与信息的新载体有可能会成为朝堂争端的战场。 就是不知道他这些想法里有多少是他自己的,有多少是姚鼎言的。 两人口里你来我往地说着话,却都在暗暗估量着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 姚清泽只觉“谢三郎”果然不负盛名,相貌和气度都远超于常人,明明是十几岁的人,待人接物却滴水不漏,实在了不得。 谢则安送走赵崇昭两人,谢大郎出现在他身后。 谢则安说:“大郎你这爱偷听的习惯可真是一直都不变啊。” 谢大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谢则安与他相处久了,多少能从他的表情和眼神里猜出他的想法。 谢则安说:“这个姚清泽是个人物,只是脾气有点像姚先生。有他们父子这样的人,不知会出现什么变故……” 谢大郎听得认真。 谢则安说:“大郎,这些事你不需要陪我一起烦恼。”他笑眯起眼,“不如我们来想想你以后做什么吧。” 谢大郎一顿,显然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谢则安说:“难道你准备什么都不干?这种思想要不得,我都不能天天啥都不干吃喝玩乐呢!” 谢大郎看了他一眼,掏出纸笔写道:“我帮你做事。” 谢则安说:“我能有什么事儿呀。” 谢大郎写:“有些事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我可以帮你去做。” 谢则安说:“哪能这样?我不想我的兄弟一辈子见不了光。” 谢大郎写:“我不介意。” 谢则安说:“我介意。” 谢大郎安静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谢大郎写道:“我不想做别的。” 谢则安皱起眉头。 谢大郎写:“我早就决定好了。” 谢则安说:“大郎……” 谢大郎写:“你嫌弃我,怕我做不好?” 谢则安说:“当然不是。” 前几年谢大郎经常出去,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竟找来一批聋哑人。这些人有些事先天聋哑,有些是病成了聋哑,但身世都是类似的,都因为说不了话、听不见而被家里人抛弃。 谢大郎给了他们吃的喝的穿的,他们就当谢大郎是他们的天,谢大郎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谢则安原本以为谢大郎是同病相怜,不认他们流落街头忍冻挨饿。等谢大郎把人训练出来,他才意识到谢大郎选的这批人大有用处。他的很多东西是需要保密的,这批人对谢大郎够忠心,又很难和其他人沟通,等于是上了双重保险,可以让他们做很多不能外传的事情。 这帮了谢则安的大忙。 谢则安不得不感叹谢大郎神经坚韧,一般人若是成了哑巴,肯定提都不想再提“哑”字,谢大郎反倒找来这么一批人日夜相对。这样的事,常人哪里做得来? 谢则安说:“大郎,你总不能一直都这么帮我,你日后要娶妻生子……” 谢大郎抬手打断他,写道:“我不会。” 谢则安愕然。 谢大郎说:“我不娶妻。” 谢则安说:“什么意思?难道你说不来话就不找老婆了?你这想法可要不得,大郎,不能说话根本不算什么事儿。” 谢大郎转开眼,手没再动,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摆得非常明了。 成亲不成亲,谢大郎以前一直是没什么所谓的。就像在遇见谢则安之前,识字不识字、起名不起名,他从来都不介意。后来看见谢则安识字,他也想识字,看见谢则安有了名字,他也想有名字。谢则安娶了妻,他原以为自己和谢则安的关系也许会疏远,忍不住一次次到谢则安和晏宁公主屋顶上听他们的动静。 结果却发现谢则安和晏宁公主一直分床睡,谢则安一直睡在横塌上,一睡就是好几年。 个儿长高了,模样更俊了,娶回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