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摆摆手说:“我去看看。” 赵英只带着个内侍行到东宫,没让东宫众人通报,直接前往赵崇昭的书房。 还未走近,便清楚地瞧见了玻璃窗内的两个人,一个坐在案前书写,一个站在一旁研墨。 赵英眉头一皱。 虽说这磨墨的人做得坦然无比,可这种事该是底下的人去干,一个文臣,一个进士出身的文臣,居然自贬身份做这种事?做得再自然也抹不去这种谄媚的本质。 赵英找了个候在外面的内侍,盘问道:“这谢曦在东宫都做哪些事?” 内侍说:“殿下让他伺候在一边,一般是研墨和添茶。谢舍人调香功夫也不错,殿下比往常睡得好多了。” 赵英摆摆手说:“下去吧。”他再次看向玻璃窗内,只见赵崇昭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谢曦。那目光赵英太熟悉了,简直和他弟弟当初看向前驸马的目光一模一样! 赵英心中一怒。 明明有谢则安这样的珠玉在侧,另外两个东宫侍读燕凛、秦如柳也算是同龄人中出类拔萃的,这家伙居然眼光差成这样。 这种自甘低贱、曲意奉承的人有什么好? 赵英并未立刻发作,而是转身折返御书房。 他犹豫良久,叫人去把谢则安找了进宫。 谢则安最近和沈存中一块筹办报纸,忙碌得很,听到赵英的宣召时纳闷得很,但还是立刻入了宫。 走进御书房时谢则安瞄了一眼赵英,忧心地道:“父皇日理万机,也要注意身体啊。常年这么板着一张脸,很容易变老的,每天一照镜子看到自己老了那么多,简直饭都吃不下了,怎么提得起精神!听小婿一句劝,笑一笑,十年少……” 赵英本来正为赵崇昭的事恼火着呢,听谢则安这么一番胡诌,他气得笑了:“三郎,真不知道你有没有正经起来的一天。” 谢则安大喊冤枉:“为什么你们都说我不正经?我这人是最正经的,每天晚上睡不着,想的都是南方如今那么落后,怎么才能发展起来;西边打了那么久的仗,多久才能休养生息;北边强敌那么多,谭先生他们苦不苦,累不累啊——” 赵英说:“别贫了,和你说正经事呢。” 谢则安正襟危坐:“父皇您说,您说什么我做什么。” 赵英问:“三郎你和崇昭要好,你觉得崇昭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谢则安一怔,说道:“殿下怎么会不喜欢女人?平时我和他讲荤笑话他没把我打出去,偶尔新收到画册送殿下一份,他也没送回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把嘴一闭,小心翼翼地觑了赵英一眼,“父皇我刚才啥都没说!” 赵英哭笑不得。 谢则安和赵崇昭都到了通晓人事的年纪,开开黄腔、看看画册,那倒是正常的事儿。可赵崇昭黄腔开了,画册看了,却不碰女人,这说得过去吗? 赵英说:“你去试探试探崇昭。” 谢则安:“……怎么试探?” 赵英说:“崇昭喜欢新鲜,你就说带他出去见识见识。”他敲敲桌子,“流云坊是官营的,你带崇昭过去。等下我会让人打点好,让流云坊的画舫今儿只做你们的生意,绝对不会走漏风声。” 谢则安瞠目结舌。 流云坊是京城有名的妓馆! 他斗胆发问:“父皇您是让您的女婿去逛窑子吗……”他一脸腼腆,“还是您付钱?” 赵英:“……” 赵英阴森森地说:“你要是敢假戏真做,我叫人让你再也做不了。” 谢则安叽叽一疼,忙不迭地保证:“父皇您放心,我全身上下都会安分守己,怎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