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还是馒头咸菜,外加土豆苞谷红薯之类饱肚子又不容易坏的蔬菜。石头担心薛非吃不惯,薛非笑:“程迦和达瓦两个姑娘家都吃得惯,我有什么吃不惯的。” 达瓦说:“我粗糙惯了,你是大城市来的,怕受不了这份苦。” 薛非把拐杖扔一边,盘腿坐下,笑:“别,我就是个糙人。” 达瓦问:“你一直是做记者的?” “对啊,那会儿……”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 程迦坐在火堆边啃玉米,彭野在一旁拨着火,偶尔扭头看着程迦吃。 程迦淡淡道:“又看什么?” 他今天古里古怪,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处于工作状态,可偶尔间隙看她,目光便笔直又柔软。 彭野笑了笑,没说话,继续拨弄火堆。 程迦问:“怎么了?” “你记不记得醉酒后说了什么?” 程迦默了半刻,收回目光。 彭野说:“看来不记得”。 程迦没答。 彭野说:“不记得就算了。” 程迦说:“我没醉。” 只是那时,我多想告诉你,彭野,我和卓玛不一样。 所以彭野,别怕啊,你就做你想做的事。别怕,我不走。 “我暂时没钱买戒指了。” “我知道。” “我必须得解决黑狐。” “我知道。” “你再等等。” “我知道。” 我多想告诉你,却又没缘由开口。 还好, 我说了,你也就懂了。 chapter 69 程迦靠在后排的车窗边抽烟,那防弹背心压得她不太舒服。 薛非在前边和达瓦聊天,问:“这个季节,盗猎的人多吗?” “这季节少点儿,五六七月份,就程迦来那会儿多。”达瓦回头看,程迦手搭在车窗外,烟雾在飞。 “这几年社会上关注动物保护的人越来越多,你们干工作比以前方便吧?” “是啊。”达瓦说,“不过关注非洲象牙和鲨鱼鲸鱼的多,关注羊的少点儿。但总体情况比德吉大哥那时好多了。抓得严,很多盗猎团伙干个一两次就不干了,发展成规模的也只有黑狐。” “黑狐现在被通缉了?” “对。”达瓦见薛非在做记录,贴心地多说了句,“他不仅盗猎,还当中间商,找别的团伙收购。每次搜到他手下的羊皮,差不多就抓到无人区所有被盗杀的羊了。” 薛非调了下录音笔,又问:“一张羊皮多少钱?” “几千不等,分皮的大小和成色,非常好的能卖上万。黑狐转手能卖更贵。” 程迦听了回头,问:“上次抓到那小伙怎么说几百几千?” “他说的是他自己拿到手的利润。一层层中间人扣钱,团队的每个人都要分钱,还有枪啊车啊汽油啊之类的成本。” 程迦微微点头,继续望窗外。 薛非:“我查过,因为环保呼声高,西方时尚业抛弃了藏羚披肩,沙图什也转用其它羊毛。” 达瓦叹一口气:“黑市屡禁不止啊。国际上对象牙和犀牛角的禁令比藏羚更严厉,代象牙制品更多,你看现在象牙盗猎停止没?” 薛非皱着眉头:“也是。黑市上反而越卖越贵。” 但达瓦仍然充满希望:“现在官方的民间的保护站巡逻队都有,藏羚被杀的是少数,族群数量基本能稳定在七万左右。” 薛非道:“因为多数都被你们救了。正是因为你们时刻不松懈,羊群才能稳定。” 片刻前还侃侃而谈的达瓦倒不太好意思:“也没那么……都该做的,本职工作么。” 程迦眼神挪过来看达瓦,觉得这一瞬,她笑得真好看。 她手搭在窗外,北风吹得冷,收了回来。 这时,前方出现一辆车,迎面驶来,没加速也没减速。 前边彭野的车停了,后边胡杨的车也跟着停下。彭野他们下车冲那辆车招手,示意停下。程迦跟着下车,发现外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