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一直是个进攻者。冷漠疏离的外表是她进攻的武器。她想创造自己的世界,走自己的节奏,过上随心所欲的刺激的生活。 可渐渐,她从彭野身上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力量,防守的力量。 看似枯燥,寂寞,平庸,却是责任,决心,和坚守。 她想,她应该学他,做一个防守者,不再消耗,保守本心,在自然中获得宁静与沉淀。 走到半路,彭野落到后边来,到程迦身边,低头问:“累么?” 程迦:“我睡了大半天才出来的。” 他笑了笑,又走到前边去了。 等到和保护队的人分开,回到住处爬楼梯去房间时,程迦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件事?” “几年前。” “把这个借鉴回去,难度大么?” “没钱没人没时间。” 程迦:“那怎么办?” 彭野:“找上头拨款,拉赞助收捐款。” “你们那儿慈善捐款多么?” “很少。关注度不大,没什么宣传效应,企业都不情愿把钱往这儿捐。” 程迦默了,隔一会儿,说:“摄影展的钱过段时间会转给保护区。” 彭野“嗯”一声,刚要说什么,程迦一皱眉,捂着嘴别过头去,像要呕吐。往复几下,脸色发白。 彭野握住她手腕,拍她后背:“怎么了?” 程迦摇摇头:“有点儿反胃,没事儿。” 彭野微微皱眉,想了想,说:“这边到傍晚了气温低,你衣服穿少了。”说着,握紧她有些发凉的手。 程迦似有隐忧,垂着眼,也想了想,说:“嗯,或许受凉了。” 回到房间,程迦还是一阵恶心,跑去洗手间呕吐。 彭野见状,重新穿上衣服,说:“去看医生。” 程迦却不肯,钻床上躺着,缩进被子捂住口鼻:“睡一觉就好了。” 彭野没料她也会跟孩子一样犯脾气,伏床上摸她额头,问:“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没。”程迦阖着眼睛,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今天走累了,还有点儿水土不服。我上次来非洲也这样。休息就好了。” 彭野掀开被子把她身上翻来覆去检查一遍,看有没有毒虫叮咬的地方,确定没了,让她好好休息。自己还是连夜出了趟门买了治水土不服的药,程迦却不吃,几乎要吵起来。 彭野拧不过她,晚上两人早早睡了。 到了第二天,程迦身上轻微发烫,仍是不肯下床。彭野叫来医生,说是水土不服,没什么问题,也开了药。 接下来几天,程迦没跟彭野出门,留在屋里休息。她说吃了药,情况好转了。 直到有天晚上,彭野回来得早,进门时意外听见程迦的呕吐声,走进洗手间就撞见她把药冲进下水道。 彭野站在门边,脸色微变。 程迦察觉到,回头见了彭野,她若无其事站起身,走过他身边,坐到床边。 彭野回头,略微恼怒:“解释一下。” 程迦冷淡道:“不想吃。” 彭野皱眉:“这是任性的时候?” 程迦扭头望着窗外的树林,面无表情。 “说话都没力气了。”彭野拿了药,倒杯水,过去她面前,“吃了药才会好。” 程迦无端烦躁,打他的手:“说了不吃。” 彭野手心的药洒在地板上,水也出来,泼湿了他的手腕。他抿紧嘴唇,低头看她,她倒恢复了淡漠平定的样子。 他问:“这两天你原本的药也没吃?”方妍开的药。 程迦垂着眼坐在床边,也知道触怒了他,就冷静地等着他发火。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外边的风吹进来。彭野转身去把水杯放好。程迦看他一眼,他刚好回头在看她。 她别过眼睛去,他又走回来,弯腰把药粒捡起扔进垃圾桶。 捡完了,彭野来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