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容恪换了一身如雪似银的长袍,袖口还有葡萄纹银丝暗线勾勒而成的纹理,冉烟浓看到它映入眼帘,便被容恪从身后抱住了,久违的怀抱顷刻之间抹平了她的胡乱猜疑,他的衣上有佛手柑清冽的香,幽幽的一缕,像他的手臂一样将她缠住。 “浓浓。” 不待他说完话,冉烟浓便抬起了头,在他怀里转过了身,“我知道,是不是刀哥给你难堪了?” 容恪脸色微沉,冉烟浓又颦眉道:“你是世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主儿,肯定会熬不住苦练,然后找你麻烦的。” “浓浓,你再说,我吃醋了。” 他神色认真,手臂还生怕她落跑似的圈着她,冉烟浓就语塞了,然后开怀地翘起了粉唇,眼眸漾起晶亮的光,“刀哥明明是哥哥啊。恪哥哥,你上回问我,在我心里你是第几,我不好说你是第几,但是,你是唯一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浓浓能治愈恪哥哥心里的伤~ 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大想这些事了,但是,刻意忽视不代表它就是不存在的。 ☆、喜讯 容恪的手搂紧了冉烟浓, 将她严丝合缝地压入了怀里, 浓丽明艳的脸颊红鼓鼓的, 冉烟浓听到心跳声,那么激烈,好像迎亲的那时候, 从马车里跳出来扑上去抱住了他,见他第一眼,就怦然心动, 沦陷在美色里了。 容恪诱哄着托住她的小腰,“浓浓,再说一遍。” 她疑惑地想支起脑袋看他,却被她摁住了后脑, 冉烟浓虽觉得有些莫名, 还是听话地又说了一遍:“你是唯一。” “再说一遍。” “恪哥哥是唯一的啦。” “再说。” “……” 冉烟浓都口干舌燥了,他滚烫的肌肤,才渐渐地回温过来,冉烟浓大口喘着气,总算是将他哄好了。 夫妻俩是在房中用膳的, 午后,冉烟浓在宣纸上描了几朵花,容恪取了一只匕首, 给她雕了一只精巧的木偶,他手艺不错,木偶的脸滚圆的, 五官俱全,栩栩如生。 冉烟浓爱不释手地把完,宣纸被一阵风扬起来,吹皱了,晕红垂丝的娇艳牡丹,簇簇落在碧绿的叶间,张扬而灼目。 冉烟浓将新画成的牡丹给他鉴赏,容恪看了许久,不曾说话。 她有点儿失望,还以为容恪会夸赞她几句。 容恪沉默地拈起她的画稿,“浓浓。” “啊?” “我幼年时没有机会碰这些,没有学过琴棋书画。”他只学过,如何波澜不惊地承受别人的欺压和辱骂,如何捱住那些不时上来的拳脚,如何倔强孤傲地故作不在意,即便亲生父亲冷漠地将他视同路人。 冉烟浓愣住了,窘迫地看了他半晌,将他手里的画抢过来,三两下撕成了碎片,容恪微讶地望着她手中碎裂的牡丹,只见冉烟浓脸红着笑道:“没事,我也就是练练手,我也画不好,一直被先生骂。” 容恪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轻轻一笑。 冉烟浓有点儿心疼,也许是在军营里被刀哥他们一闹,教容恪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他看着像一缕春风,时而含笑,说话也从来不说重,但冉烟浓就是觉得,他敏感多思,只是很多事都藏在心底罢了,因为他从小就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 “浓浓,不必迁就我。”他将她撕碎的牡丹图摆在了木案上,揉成一团的几角还能拼接出花影轮廓,容恪笑道,“我虽没学过,但也知道浓浓画的好。” 他用了足足四年的时间,只能勉强捡起一些诗书,练练字罢了,作为世子,三军军魂,他几乎没有太多时间留给自己,何况是学作画、抚琴这种风雅闲事。 冉烟浓抿着红唇,浅淡地一笑,笑容里全是苦涩。 好像她还没有完全让他卸下心防,他的心事也不曾完全对她吐露过。 将军府的日子平静如水,一晃眼到了十二月。 冉横刀从军营里回来,本来便麦色的皮肤黑了不少,一回家先沐浴梳洗了一番,便到正堂给父母请安,灵犀欣喜他的转变,也心疼他吃了不少苦头。 问完安,冉横刀会厢房同媳妇儿说话了。 “我现在已经从马前卒变成了骑兵了,有了自己的马。” 这都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