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门墙,跳到了蘼芜苑外间的房檐上。 原来是徐氏要破门而入, 带着几个美婢和家丁,正被世子妃与明蓁姑姑堵在花廊北侧的拱门外,世子妃一夫当关, 不许徐氏进门,徐氏便扯着尖锐的嗓子,叱骂道:“你是我们容家的媳妇儿, 我是你的婆婆,你哪里学来的规矩,连我看望儿子都不让了?” 魏都的长舌妇吵起架来也不过如此态势了,连明蓁都觉得刺耳。 锦云更是不敢出大气,只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跟在冉烟浓后头。 冉烟浓气焰不输,直白地挺起了胸脯,一手拦着徐氏的两个婢女,她们不敢对世子妃动手,忍而不发地咽着气,冉烟浓笑道:“你算是我夫君哪门子的娘?” 容恪回来几天了,这个徐氏不闻不问,今日忽然带人要闯门,非奸即盗,谁又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徐氏呼吸一窒,怒瞪圆了一双老眼,“容恪都不敢这么同我说话,长宁公主和冉将军的女儿,连尊重长辈都不会?今儿个我还就是要带走我儿子了,让他被你霸着,指不定明日不肯认我这娘了!” 此时蘼芜苑的人都动了气,这个徐氏待世子如何,他们看在眼底,平日里刁钻刻薄也就罢了,他们大不了忍一时之气,但今儿个徐氏哭闹上门来,哭得叫一个母子情深,难免令知情人作呕。 他们就怕世子妃真想不开将世子让出去了,他现在还没醒,要是到了徐氏手中,指不定这人要使什么坏! 在徐氏心底里,她的两个儿子就是死在容恪手上,锦云她们服侍过徐氏,知道她对世子怀恨已久了。 面对徐氏的无理取闹,冉烟浓不为所动,蹙眉道:“我夫君认过……您?” 徐氏一听,这个小郡主果然是油盐不进,一时也不再同她闹了,扭着她的风情妖艳的臀回去,柔弱地拿东西擦泪,待徐氏转身走了几步,树木分出绿影来,冉烟浓这才看到两个身穿盔甲的健硕中年男人。 徐氏立马同他们哭诉起来,“你们看到了没!为了这个女人,世子孤身犯险,弄得一身伤回来,我这个做娘的不过是要看他几眼,这女人却不让!我们容家真是家门不幸,娶了这么个不孝不贞的媳妇回来!” 冉烟浓脸色更沉,咬紧了牙关,不知道那两人是谁,但听着徐氏无中生有颠倒黑白地责骂自己,不得不怒,她纵然是没有孝顺公婆,可也没有不贞,就因为她被抓到夷族去了,她知道,徐氏肯定会借题发挥大肆宣扬,在陈留闹得人尽皆知。 世子在陈留风评极好,百姓都很爱戴他,他们要是知道他被人“戴了绿帽”,是说什么也不能容忍的,纵是不至于闹起来,冉烟浓的名节也算是完了,说不定还会传回上京…… 她想得远,一时慌乱起来,该怎么堵住徐氏的口? 一个身穿盔甲、戴红缨的络腮胡男人,正想拍徐氏的肩头安慰两句,顾着男女有别,手便顿在了半空中,听徐氏一番哭诉不由得皱起了眉,“嫂子放心,此事理在你这头,有我给你主持公道!” 另一个八字胡男人附和道:“是,请嫂子放心,我们一定要回世子。” 冉烟浓瞪着眼睛看着这帮人,什么“要回世子”,说的她这个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像个霸着徐氏儿子的女妖精。更何况,容恪从来都是在蘼芜苑这边歇憩,几乎不怎么去侯府正院,这几个人不过仗着是长辈就来欺负人! 他们是谁,竟然与徐氏为虎作伥? 明蓁在侯府待得久,见状,便向冉烟浓解释道:“侯爷麾下有四员副将,当年伤残了两个,如今仅剩的两位是侯爷的左膀右臂,也是军中的中流砥柱,连世子都要敬畏三分的。” 原来他们便是传说之中容恪的叔伯。 领兵打仗守疆卫国的将军冉烟浓敬佩,但不分是非由着徐氏胡闹,她还是不让。 何况徐氏在她这头言之咄咄气焰嚣张,到了男人面前便哭哭啼啼,冉烟浓着实是瞧不上眼。 徐氏哭了一阵,得到两个男人的保障,心里头暂时安心,见络腮胡男人的手臂还停留在半空中不下来,心里头倒痒痒的,麻麻的,从丈夫偏瘫之后,徐氏与他再没有房事,日日捧羹在榻前侍奉,虽然脸上带笑,心里也早就厌烦了,今又与这个健壮魁梧的男人站在一处,不由心神荡漾,恨不得他那只手就打在自己肩头。 络腮胡的将军叫贾修,他兄弟叫柏青。 贾修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徐氏一哭诉,那心头火便直直地窜上了好几丈,再加上他又有近十日未见到世子,难免心中不忿,迁怒于冉烟浓,便大步流星地上了前,先礼后兵:“世子重伤,世子妃将他扣在蘼芜苑是何道理?侯爷与夫人要见世子,世子妃你有什么资格阻拦?” 冉烟浓收回手,“世子伤势不重,只要静养,徐夫人与侯爷要探病,我自然不敢不让,但是要趁着世子尚在昏厥便带走他,却恕难从命。他是我夫,救我于危难,难道我会害他不成?徐夫人口口声声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