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妆容最淡雅好看,谁的发髻最英气。 直至冉烟浓又走过,换了一身璀璨的大红缎面飘逸长襦裙,脚步轻快,别有一分妖娆,宛如壁画之中神光奕奕的飞天。 灵犀带头,十几个名门贵女在背后说了冉烟浓的坏话。 然后她们又改换回了华裳。 因为她们悲剧地发觉,好看的不是衣裳首饰,是人。 先天不足,后天自卑,那自然是拍马也追不上那个明艳照人的小美人了。 此时冤家路窄,灵犀见到冉烟浓,眼底两簇火苗烧得旺盛起来,嘴酸不溜溜地问道:“表妹鬼鬼祟祟躲在树丛里看甚么,没的我以为哪家的夯货登徒子钻进来了。” 夯货躲在灌木里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灵犀嘴巴毒她不是第一天领教了,但冉烟浓也很无辜,她是因为刀哥露了马脚而被他一把送出来背锅的替罪羊。刀哥很不仗义。 冉烟浓挤了很久,才对灵犀公主挤出一分得体的微笑。 然后,她低下了脑袋,笑吟吟道:“我的老鼠好像跑进亭子去了,我跟来找的。” “老鼠!” 众贵女吓得乱颤,四处推搡着找老鼠。 他们不介意在灵犀面前宣誓耿耿忠心,但老鼠真的是每个高贵女人的天敌。连方才还从从容容绣着花的阮潇潇都悄然站起来退了好几步远,灵犀蹙着眉,只听见人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因为,还真有一直水鼠飞快从湖畔掠过去了。 带起一长串涟漪。 一个贵女脸色惨白,扑腾几脚踩空了石阶,将灵犀灵蛇髻上的牡丹绢花一把挥落。 公主为了给皇上贺寿准备了一个多月的攒珠粉黛头绢花,就这么被一只素手扯落。 冉烟浓回头一瞅,小灌木里已经没有人了,感情刀哥看了美人就逃了,她砸吧砸吧嘴,也跟着逃罢。 公主抓着散落的发髻,发疯似的大喊起来,“你!给本公主将她叉出去!”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那贵女还四仰八叉摔在地上,姿态很是难看,素来与她为伍的手帕交都那素绢掩住脸面,一副啧啧状。 灵犀怒了,“叉出去!” “是。” 水榭外头的卫兵上来两人,将衣着光鲜的贵女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拎了出去。 灵犀气得险些歪了嘴,这朵头花可是举天下没有第二朵的。她气这个贵女手脚粗鲁,更气冉烟浓突然现身,一身华贵打扮,惊艳得一帮草包一个个话都说不利索了,还凭空窜出一只水鼠,吓了她一大跳。 总之,总之都是冉烟浓的过失! 冉烟浓不认得宫里头的路,但刀哥跑得极快,也许是怕被人发觉,他一个外男,虽说只有十五岁,但无故闯入后宫到时候说不清,想必已经逃到外宫去了。 但是兄妹俩有默契,冉烟浓踩了一颗小石子,假意蹲下来,掰开稀疏的尖细且长的草叶,里头露出一方平滑的石头,用猩红的砖份描了一个往右的标志。 她得意地拍掌微笑,“算你有良心。” 冉烟浓沿着往右的花苑小径一路折过去,路旁有一口水波粼粼的池塘,是后宫嫔妃赏鱼投食的好所在,宫里头到了此处,颇显冷清些,冉烟浓已经看不到守备的卫兵,她正觉得有些不对。 身后忽然传来一串急切的跫音。 她以为刀哥故意和她玩恶作剧,“你……” 还没得及转身,一个黑影瞬间扑了过来,将她一把推下了水! 硕大的水花飞溅起来,冉烟浓咕咚几声就沉下去了。 黑影窜得飞快,一瞬间就没了影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