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没走多久,他们便碰上面了。 福仪公主心下愤怒,但等话真正到了嘴边,又不敢说了,只能期期艾艾地问上一声:“皇兄怎么和五姑娘在这里?” “时节正好,一并用饭。” 说就跟今天天气好,我想出门走走一样的轻松。 项诗鸢朝江舜见了礼:“殿下。” 面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一丝黯然,她的容貌生得温柔大方,这样不经意流露出黯然之色,自然便有几分惹人怜惜。 只是江舜这儿不仅没了怜惜,反倒面色微冷,道:“项姑娘面色瞧着怎么不大好?” 项诗鸢因为低着头,并未瞧见江舜面上的冷色,心下还惊讶于安王竟然主动关心她了,她便笑了下,笑容里含一丝苦涩,道:“见殿下与五姑娘这样相配……” 不等她说完,江舜点头,一笑,道:“这话说得不错。来人,赏。” 项诗鸢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说得不错?赏? 这是拿她当什么了? 当耍把戏的猴? 说了两句讨喜话,所以要打赏? 相配? 哪里相配! 但一旁的太监可不管项诗鸢的心情,还真就取了个匣子赏给项诗鸢。 “还不快谢王爷!”那太监道。 项诗鸢只能屈膝道:“谢殿下赏赐。” “还有什么话也一并说出来,让五姑娘高兴高兴。”江舜淡淡道。 项诗鸢托举着匣子的双手差点一软,将匣子摔下去。 她的心脏狂跳。 羞愤几乎瞬间填满了她的胸腔。 她出身好,常出入皇宫,本是旁人羡慕的贵女,却为何,为何会如此……在安王口中,她不仅连萧七桐都不如,更被视作了与奴仆一般无二。 福仪公主脸色也变了。 她想,要是换做她,叫皇兄这样一说,恐怕羞愤得跳湖里去。 项诗鸢这会儿也羞愤得厉害,但她却没跳湖的念头。 项家教给她的只有两件事,忍和夺。 忍到头了,就该去抢夺了。 可没有羞愤寻死这一项。 项诗鸢抬起头,勉强绷住了笑容,就这样,她的眼底都还能柔光点点,企图向江舜传达自己的心意。 “臣女才疏学浅,想不出什么话来了。” 江舜道:“那该叫你父亲好好教一教。” 项诗鸢听了这话,差点跪下去。 心上人折了她的面子,还要折她项家的面子,还要当着萧七桐的面来折她的面子…… “项姑娘日后在宫中少肆意走动吧,万一碰上别的主子,若是说不出两句好听的话来,项姑娘是要被发作的。” 项诗鸢低低地应了声,这下头是彻底低下去了。 主子…… 萧七桐也算得是主子吗? “谨听殿下教诲。”项诗鸢抿了抿唇,道:“多谢殿下关心臣女。” 江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总不好将来皇后面上无光。” 项诗鸢没想到,就算是这样,江舜也依旧不给她留半点面子,一步台阶都不肯递给她,项诗鸢咬了咬牙,应声:“是……” 瞧着江舜欲走,项诗鸢突然出声:“殿下……” 江舜脚步并不作停顿。 项诗鸢也不管不顾,一口气地道:“臣女近日总做梦,记起幼年时入宫,不慎从台阶上滚下来,殿下心善,抱了臣女去太医院医治……” 萧七桐挑眉。 呀,这是看没有法子了,就开始拿以前的回忆来打动江舜了? 先前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也都收起来了,丝毫不作掩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