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粮价已经飙到三十倍、五十倍的天价,凉面的价格定低了,不够本钱,定得高了谁吃得起?好在去年收的干海毛菜还剩下不少,卖上两三个月应该没问题。不过,凉粉的价格上,也提升了一些,要五文钱一碗。码头的生意,虽说没有往年好,但每天也还能赚些银子。余小莲自然不会放弃了。 现在家中最忙的,就是余小莲和余航了。她们都有自己的生意要做。其他人都赋闲在家,收拾院中的那几亩菜地。 柳氏把给菜地喷药的活儿,交代给大姐余彩凤。余海往马车上装了十袋粮食,每袋大约五十斤左右。柳氏见了,很是感动。五百斤粮食,够娘家吃上两三个月的了。娘家的侄子侄女都大了,顶个大人吃饭,光靠救灾的粮食,吃个半饱就不错了!官服所说的平价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运来呢,她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娘家挨饿啊! 家中的粮食再多,那也是余家凭本事挣回来的。不给柳家一斤一两,别人也说不了什么。毕竟灾年粮食最重要。她不过提了一嘴,她家男人就弄了满满一马车粮食,让她给娘家送去。柳氏心中怎能不感动? “娘,我都没去过姥爷家呢,能带我去认认门吗?”余小草没穿来的时候,整日卧病在床,哪儿也不能去。分家后,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也未曾去过西山村。她这两天在家中闲着无聊,一听有机会出门,忙央着要求一起去。 小石头也从他房间里窜出来,嚷着:“我也去,我也去!” 余海笑呵呵地道:“好!都去,一起去!” 柳氏白了他一眼,道:“你呀,就会惯着他们!” 余小草从地窖里取出做好的蚂蚱酱,又把昨天做的饼干带上一包,还有自制的腊肉和风鸭。这样的伴手礼,绝对拿得出手! 马车上的粮食,用草苫子和玉米秆遮掩着,余小草和小石头,爬到粮食顶上坐着,柳氏坐在车辕上,余海赶着马车,一家四口从西山脚下新修的路,朝着官道的方向而去。 本来,余家老宅要想去出门,必须穿过整个村子。后来,靖王府在西山修别院,就另行开了一条道,正好经过余家老宅门口,能够避开村子直通官道,省了不少路程。 村子里唠嗑的妇人们,远远看到余家出来一辆马车,上面满满当当地装着不知什么货物。嘴巴最碎的熊氏,对李氏道:“你婆家兄弟拉了一车什么往西边去了。柳氏也跟着去了,不会是给她娘家送粮食去的吧?” 李氏三角眼一翻,道:“谁是我婆家兄弟?我婆家兄弟只有余波,他正在府城读书,等着来年考秀才呢!” 另一个看不惯她的媳妇,撇撇嘴道:“对呀,你们已经跟余叔彻底划清关系,不是一家人了。人家大海兄弟,宁可补贴外家,也没你们的份儿喽!” 李氏眼睛一瞪,可看清眼前这个打架最是一把好手的媳妇,又怂了:“‘大海兄弟’,叫得怪亲呢。可惜你再巴结人家,人家也不会分你一粒粮食。” 那媳妇又撇了一下嘴,道:“我可不像某些人,好吃懒做上面还有婆婆压着。我们家在灾前把番薯都收回来了,加上赈灾的粮食,吃上三五个月是没问题的。有些人啊,领了粮食却吃不到自己嘴里,真可悲啊!” 李氏一听,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却又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她今天为什么能跑出来跟人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嗑,就是因为她婆婆不在家,去府城给她宝贝儿子送口粮和银子去了。 家中领来的粮食,都被婆婆锁在柜子里,她出门的这三天,只给留了三斤粮食。家里两个大人加一个半大小子,三斤粮食不够一天吃的呢! 李氏总是在她男人耳边念叨,她们领的粮食,都让婆婆克扣给她小叔子了。李氏还因此跟张氏大吵了一顿。可她的段数哪里是张氏的对手,被饿了一顿作为惩罚后,就老实了。 这个媳妇这么一说,等于揭开了她还没好的伤疤。李氏蹭地站起来,瞪圆了眼睛,正要破口大骂,却看到那媳妇捋起袖子,一副“你敢骂一句老娘大嘴瓜子扇你”的架势,登时像漏了气的气球瘪了下来。她狠狠地瞪了那媳妇一眼,如果眼刀能够杀人的话,那媳妇已经死了很多次了。李氏“哼”了一声,拍拍屁股回家去了! 熊氏却酸溜溜地道:“余海家这两年赚了不少钱,灾前我还见他们从镇上买粮食回来呢。他们家肯定不缺粮!那一马车绝对是装的粮食,瞧着是往西山村的方向去的!唉!这余海可真大方,粮食一送就是一车。西山村的柳家可有福了,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白白从天上掉下几百斤粮食。我们家咋没有这么阔绰的亲戚呢?” 跟李氏对上的那媳妇,也看不惯熊氏的作风,站起身来准备走人:“说这么多干啥?人家送谁是人家的事,说再多也轮不到咱们头上。我去帮我们当家的去挖海肠,一天下来也能赚些买盐的钱呢!总比坐在这儿等天上掉馅饼的好!”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