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从床上拉起来。 “老爷,你做什么?”穆孤菱急忙拉着他的手,“晖儿现在还很虚弱。” “日月刀到底是怎么到篱然舅舅手中的?”观湮顾不得观阳晖一身的伤,大声质问。 观阳晖虚弱地喘着气,眼神有些闪躲,没有回答观湮的问题。 观湮在他的表现中,已经得到了答案。 心里慢慢变冷,心寒让他笑出了声,他松开手,任观阳晖跌落在地。 观湮坐在一边的座椅上,看着眼前的儿子和夫人,疲惫地摸了一把脸。 “我没想到你为了自己变强,竟然可以偷偷去卖了我的日月刀。我是你亲生父亲啊,是给你富足生活,保护你的父亲。” “可是你偏心!”观阳晖大声说道:“你给了我什么?你给了篱然什么?你给篱然太多了,只给我一点,你不愿给的,我自己去拿,有什么错!” “晖儿,你别说了。”穆孤菱连忙将他扶起来,心疼地擦掉他嘴角的鲜血,声音颤抖,“老爷,晖儿都变成这样了,纵然有错,也承受不了任何惩罚了,难道您要他死不成?” “篱然出生到现在从来没跟我要过任何东西,也从没要求过什么,一向是给他什么他接着什么。”观湮说:“反倒是你,从小要这个要那个,我因不能将你养在身边而愧疚,你要什么给什么,所以才把你养成这样。” “可是你明明更喜欢他。”观阳晖吼道:“更喜欢他就是偏心!” “我是更喜欢他,可是因为你,从前那个对我满是孺慕和依赖的儿子,现在连结道都不愿意告诉我一声!” 将心里压了很久的话喊出来,也是狠狠地揭了自己的伤疤,观湮再难欺骗自己,他是后悔的。 天帝在太和殿问他,会不会后悔。 后悔啊,早知道会有今天,他当年就不该要这个孩子。 他失去了一个最可爱、最懂事的儿子,留下一只怎么也养不熟的、披着羊皮的白眼狼。 观阳晖还是一脸愤恨,穆孤菱将他扶到床上,柔声安慰,全部心神都放在他身上。 观湮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理全是苦涩和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一身伤回来,一个带着恨意指责他偏心,一个根本都没怎么瞧他。 没有一个人问问他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如果是篱然…… 观湮想到,很久以前,中千界魔族和妖族大战,他去平定战乱,不小心被魔气伤到,刚一进家门就被篱然发现了。 七岁的篱然第一次见到他受伤,差点哭出来,一整晚都抱着他,软软地说他一定会快快长大,长大了保护阿爹,不让别人再伤害阿爹。 观湮一个人从屋里走出来,身后两人甚至都没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他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突然很想见见篱然。 此时篱然躺在何漠怀里,睡得香甜。 他们两人的周围倒下了很多太阳花,乱糟糟一团。何漠爱怜地亲亲篱然汗湿的额头,给他清理干净身体,才抱着他从小天地里出来。 篱然在何漠的怀里蹭了蹭,嘴巴撅起了委屈的弧度。 何漠小心地抱着篱然,笑了起来,忍不住又低头亲亲他的嘴巴,满足地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激动又心安。 将篱然放到床上,他刚要去准备吃的,就被篱然抓住了手。 何漠回头,发现篱然正在对他笑。 心里软成一滩春水,何漠弯腰又给了篱然一个吻,“怎么了?”他轻声问。 “阿漠,我不疼了。”篱然软软地说。 他刚才喊疼过,现在确实不疼了。篱然脸红红地想,其实不怎么疼,阿漠很温柔,他不想阿漠心里愧疚或心疼。 何漠将他抱起来,轻柔地揉着他的腰,发现确实不紧绷了,心里安心了不少。 篱然在何漠的怀里,蹭蹭他的脖颈,又蹭蹭肩膀,最后在怀里蹭了蹭。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特别喜欢阿漠身上的气息,虽然以前也喜欢,可是现在更加痴迷,像是非常渴望。 怎么都吸不够。 何漠看着像个小猫一样在自己怀里蹭,又像个小狗一样不停在自己怀里嗅的篱然,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他按住了篱然,“你这么蹭下去,我可控制不住。” 篱然脸红地抬起头,还有些恋恋不舍,最后在何漠的脸上蹭了一下。 两张脸对着笑了起来。 “咦?”篱然突然惊讶了一下。 “怎么了?”何漠问。 “阿爹他想见我。”篱然呢喃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阿爹了,不知道他想见我是有什么事。” 他和阿爹之间不需要普通修仙之人的玉牌联系,饕餮之间本就能收到来自对方的提示。 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阿爹。 发现篱然真的没什么问题后,何漠说:“我和你一起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