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哩!还有我家那个男人,人家的男人是顶梁柱,晓得来撑场面,我家那个就只知道躲在睡房里装死!” 又大哭大叫:“怎么,今日是打算要逼死嫂子了? 最终事情也只能这么算了——不然怎么办?孙氏现在是软硬不吃。首先赵吉不可能打她这个嫂子,然后其他的手段对这个已经没脸没皮的妇人也没什么用。王氏只暗恨自己怀着身孕,不然她定要冲上去挠破她的脸! 王氏是到了晚上才从女儿们那里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晓得前因后果之后更加气愤:“呵!才知道天底下有这样的人,明明是自己不会教养孩子,最后竟然赖在了别人身上!只是可惜了蕙姐儿几个丫头,她们本身有什么好坏?都是被姓孙的教坏!” 不要说王氏了,这一回就连赵吉都恼了——一般来说,一个家里管教儿女是父母的事儿,偶尔祖父母也能说话。但是隔房的伯母要对孩子上手?除非家里爹娘死绝了! 就这样,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一切事情开始的源头,赵莲莲。但是也只是几乎而已,至少孙氏并没有忘记一开始所有的事情是因为什么起的!今日她又是受了气的一个,当即指着墙根:“去,去给我站着!” 赵莲莲哪里敢慢一点儿,立刻给站到了墙根。 孙氏脸色阴沉,拿了一根编筐的竹篾。这根竹篾并不是随便拿的,而是经过挑选,选了更柔韧的那一根。凡是受过罚的人都应该知道,越柔韧的竹板打人越痛,这里也是一样。 “把裤腿卷起来。” 赵莲莲才六岁,孙氏还没有给她穿裙子,只是让她穿着短衫长裤。这时候的赵莲莲已经知道孙氏要做什么了,心里害怕手上却不敢停,颤颤巍巍地把裤腿给卷了起来。 然后竹篾就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了小腿上,啪啪作响——挨过打的都应该知道,人身上有几个地方,挨打特别疼,但是伤了之后又不容易留下病症。而这小腿就是其中一处。 还是那句话,赵家小院的事情,哪怕是在睡房里发生的,也瞒不了任何人。到了第二天,赵莲莲被孙氏狠狠打了一顿的事情整个赵家都知道了。 赵莺莺手上做绢花的时候赵萱萱还特意来与她说来着。 “你知不知道,昨日来你家偷东西的虽然是莲姐儿,但其实还有芬姐儿芳姐儿的事?”赵萱萱故作神秘地在赵莺莺临着的窗户底下说话。 赵莺莺心里呵呵一声,面上却懒得理她,实在是懒得再去想那一笔烂账了。只是赵萱萱显然是个很喜欢显示存在感的小姑娘,她为什么非要和并不熟悉的赵莺莺来说这件事?不就是为了显摆她消息灵通! 赵萱萱一惯不喜欢赵莺莺,特别是这几个月以来,不喜欢的程度越来越深。之前是因为赵莺莺乖巧听话,常常被宋氏拿来做范例教导女儿。现在...大概是因为拿来做范例的次数比以前多得多吧...... 因为她现在不只乖巧听话,更重要的是都能给家里赚钱了。要知道乖巧听话的孩子并不少见,街坊邻里听的也多,然而能赚钱的小孩子那就稀罕了。而且大家都生活艰难,自然格外看重这个! 赵萱萱最不喜欢的姐妹是赵莺莺,但是她最喜欢显摆的姐妹也是赵萱萱。这乍一听不大能理解,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很符合常理——越是敌视就代表越高看对方,只有在这样的人面前显摆才是最畅快的吧。如果赵莺莺这时候能表现地有一丝一毫的兴味,赵萱萱立刻就能竹筒倒豆子一样说的清清楚楚。 然而赵莺莺现在明摆着对这些私密消息不感兴趣,这反而让赵萱萱着急! 她立刻凑近了追问:“怎么?不不想知道?要知道这是昨个我在门外偷听到的,除了二婶婶和莲姐儿那个偷儿,家里还没人知道呢!” 赵莺莺觉得‘偷儿’两个字刺耳,忍不住道:“别那么说莲姐儿,她才多大?什么都不知道呢!有人给她讲清楚道理,她再不会那样!” 赵萱萱短促地笑了一声,上下打量赵莺莺好久:“她多大?你又才多大?这么说话真是老气横秋,充什么大人呢!” “不过你心里难道真这么想?呵呵。”赵萱萱似乎是觉得很有意思,笑着道:“要知道她可是偷的你家,最后还差点连累你被二婶婶教训——‘偷儿’也不是我说的,是我娘说的!我娘说‘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以后不让莲姐儿在家里空着的时候进门。” 赵莺莺叹了一口气,她当然也不喜欢小偷。如果偷东西的是个年纪大一些的不相干的人她也不会说任何好话——即使这个人有天大的苦衷,偷就是偷! 但是莲姐儿不同,她才多大?又是在孙氏那样的母亲手下讨生活,日子过得贫乏——缺乏使得她对那些物质东西更加渴望,这一点赵莺莺上辈子在刚进宫的小宫女身上不知见过多少。巨大的诱惑,小孩子薄弱的道德,最终才有了这件事,这很难说是赵莲莲的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