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说,你乘别的车走了。你乘的是谁家的车?可是出了何事?” “是我在宫中的旧识送我回来的。”徽妍道,停了片刻,看向王缪和周浚,“长姊,姊夫,我想退了司马家的婚事。” 听得这话,二人愕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何?”周浚问。 “你莫任性!”王缪急道,“你可是与他争执了?怪不得方才司马府君回来之后一直郁郁寡欢,话也不说,也是坐不久便告辞了。两人过日子,见解不合在所难免,但岂可轻易言断!此婚事乃母亲与司马公共许,媒人上门之期都约好了,你说不要便不要?当初司马府君来求亲时,你不是也欢喜得很?” “并非任性。”徽妍神色平静,看着她,唇边浮起一抹苦笑,“长姊,你可知,司马府君心中另有他人,只是司马公不许,他无法,只得来娶我?” 王缪哑然,看看周浚,又看看徽妍。 “他心中有人?”她问,“谁?” 周浚亦是惊诧:“你从何处得知?” “我看见的。”徽妍低低道,“就在离宴之后,不巧撞见。他未隐瞒,都告诉我了。” 王缪张口结舌。 周浚“哼”一声,对王缪道,“看到了?我就说他这般才貌,多年鳏居不婚必有蹊跷!” “你莫打岔!”王缪瞪他一眼,再看向徽妍,却也是没了主意。 “徽妍,”她犹豫了一下,道,“我见司马府君亦非三心二意之人,他家门风严厉,子弟中连纳妾都少有。他又是个孝子,有司马公在,不会亏待于你……长姊是说,说不定你二人成了婚,他的心便到了你身上?” 徽妍摇头;“长姊,他亲口告诉我,那女子与他少时便相恋,二人只因司马公不许,苦守多年而未成。他若娶了我便可断了那边情义,便是轻薄之人,又如何做到违抗父命坚守多年?长姊,我于他,乃是司马公强塞的新妇,他纵然不会亏待我,亦是无益,我不想要一个心中装着别人的夫婿。与其将来百般纠缠,不如趁当下未行事,先行了断。” 周浚听了,叹口气。 “说得也是。”他说。 王缪也没了言语。 “你想了断?”过了会,她问。 徽妍拿出一份帛书,交给王缪。 “此书乃我方才所写,烦长姊明日交与司马公。媒人还未上门,司马公亦知情,想来那边也不会多说什么。” 王缪将那帛书接过来,看了看,稍倾,长叹一口气。 “你决意如此?”她低低道。 “是。”徽妍看着她,双眸深黝而平静。 *************************** 徽妍离开周府时,已经是午后。街上仍是熙熙攘攘,到处是过节的人们,佩着五色丝,或去各市中采买过节之物,或带着贡品往各处庙宫祭拜神祗。 王缪曾经一再劝说徽妍留下,明日再走。 但徽妍一点也不想再待下去,告别了周浚夫妇,便登车上路。 在路上歇了两夜,第三日,她就回到了弘农。 家人对她回来很是惊讶。 “怎这么快?”戚氏问,“也不先派家人送信,不是说过了端午才回?” 徽妍笑笑,将在长安给她买的礼物拿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