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既然无事,那我便先告辞了。” 李怀瑾见此也未曾说话,只是与人点了点头,却是应了。 霍令仪虽然也不曾说话,却是瞧了回人,那双桃花目中泛着几分思量…今日周承泽是秘密来的,家中并无旁人知晓,她心中还疑惑这青天白日的,周承泽该怎么离去?只是还不等她疑虑多久,便见李怀瑾走到书架上移开一本书,没一会功夫那书架便被移开了,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道门。 周承泽眼见那道门便也未再多言,只又朝两人一礼,而后便推开门往里走去了。 等到周承泽离去—— 李怀瑾便又把那本书归于原位,书架重新掩住了那道门,看起来又与原先一样了…他拍了拍手,而后是转身朝霍令仪看去,见她仍旧是一副怔忡出神的模样便笑着与她说道:“周承宇虽然管不到这府中,可外头却派人不少人,未免他察觉,平日我私下见人都是通由这条地道…”待这话说完,他便握住了霍令仪的手是又一句:“这条地道通往城中的一处宅子,倘若日后家中有什么事,也可以通由此处离开。” 李怀瑾说到这却是又稍稍停顿了一声,眼看着霍令仪这幅娇艳的面容,他的手覆在她的头顶,却是又过了许久才又低声一句:“不过我还是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如果真到了那一日,那么必定是他输给周承宇了。 霍令仪听得这话便也回过神来,她仰头看着李怀瑾面上的神色,知晓他心中在想什么…她什么也未曾说,只是轻轻握了握李怀瑾的手,待他重新看来才又柔声说道:“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李怀瑾听得这话,那双无波无澜的丹凤目中倒是也泛开了几分笑意… 他的手仍旧覆在霍令仪的头顶,口中是轻轻“嗯”了一声。 午膳还未曾送来,两人便坐在一道说着话,霍令仪眼瞧着桌上摊着的那张布防图,原先她只是扫了一眼自然也未曾瞧清,这会待细细瞧了一回才问道:“这是皇宫和城中的布防吗?” “是…” 李怀瑾没有要瞒她的意思,他坐在霍令仪的身侧,手仍旧撑在她的腰上替她轻轻揉捏着,如今霍令仪月子越大,腰背便也免不得酸泛,李怀瑾这揉捏倒是正好能缓解她的酸痛…他一面替人轻轻捏着,一面是说道:“真到了那一日,必定是兵戈相向的局面。” “可是…” 霍令仪拧头朝李怀瑾看去,她的眉心轻轻蹙起,语调也难掩担忧:“周承宇毕竟是东宫太子,他手中的人自然不少,如今父王的虎符还未曾寻见,倘若真到了兵戈相向的那一日,您…” “那块虎符虽然不在我的手中,却也不在周承宇的手中…” 李怀瑾知她要说什么,因此还不等她把话说完,便已伸出手轻轻抚平了她眉宇之间的折痕,待抚平了那道折痕,他才继续说道:“何况朝中那么多年,我也不是什么建树都没有。” 如今他和周承宇都在等,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只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必定是因为有大事要发生。 而这个大事… 李怀瑾想到这便拧头朝那覆着白纱的窗棂看去,他此时所面向的是皇宫的方向,这个大事…只可能与那个人有关。 霍令仪看着李怀瑾面上的神色,她张了张口似是想说道什么,可临来到头却还是什么也不曾说…她只是仍旧握着李怀瑾的手,待人回过神来才又朝桌上看去,除去那张布防图,还有一张纸,写着得却是几个名字。 她并不是寻常的闺中女子,自是识得那些人的,这纸上的人,若她不曾猜错的话都是属于周承宇的麾下… 她一个一个名字看过去,待瞧见霍令章的时候,面上的神色却是一滞。 李怀瑾察觉到她面上的异样,他顺着目光朝那纸上看去,眼瞧着她指尖停留之处也未曾说话,他只是仍旧撑在霍令仪的腰上替她轻轻捏着,却是又过了一会,他的口中才说道:“前几日,我安插在袁怀身边的人送来一封书信,令章此次去陕西并非只为了种痘一事。” “他是去替周承宇秘密私见袁怀。” 袁怀是陕西总督,麾下兵马无数。他为人狠辣又极为骁勇善战,在这大梁,也只有父王可以与其一较高下,只是如今父王已逝…倘若周承宇真有袁怀襄助,于他们而言,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李怀瑾看着她面上的沉思,却只当她还在记挂霍令章的事,他停下替人捏腰的动作,改为握着霍令仪的手,口中是说道一句:“倘若在这场战役中最终是我们取得了胜利,那么为了你,我也不会多加为难于他。” 这个男人… 霍令仪拧头朝李怀瑾看去,她自然知道李怀瑾这是为了她,只是他却不想想,倘若是他们败了,那么周承宇和霍令章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有风拂过窗棂,传来细微的声响,霍令仪的心下化开一声绵长的叹息,她回握住李怀瑾的手,却是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我只要您好好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