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不要,反而要去外头公干…霍令章,他究竟是在想什么,又究竟想做什么呢? 她低垂了一双眉眼,瞧着杜若手中的那盏琉璃灯盏上的花样… 流光溢彩,很是璀璨。 不知过了多久,霍令仪才重新收回了视线,口中是跟着寻常一句:“夜深了,走吧。”既然猜不透就不必猜了,左右霍令章离家于她而言,却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只是—— 霍令仪临走前却还是朝那小道看去一眼,小道深处漆黑一片,那人的心思是越发深不可测了。 … 几日后。 相较前几日的欢闹,今日的昆仑斋却显得有些格外的静谧,霍家几位主子皆同坐一堂,下人们却尽数被赶到了外头…两边的木头窗棂皆大开着,有不少鸟儿越过树枝停在那木架上,这屋中除了那几道鸟儿的轻鸣声便再无旁的声音了。 林老夫人手握着茶盏也不曾饮用,她只是低垂着一双眉眼,面容端肃看着底下那个穿着苍色长袍的少年郎。 不知过了多久—— 林老夫人看了一眼那被高高置在案上的那道明黄圣旨,想着先前来传话的内侍说得话,终于还是开了口:“我听说,这是你自己的意思?” 霍令章闻言是把手中的茶盏重新置于案上,而后便起身朝坐在位上的林老夫人拱手一礼,而后才温声说了话:“是,孙儿自觉年幼,不能胜任翰林院一职…倒不如趁着如今年岁还小去外头多长长眼界。” 这话却也不假,霍令章如今也不过十四,较起旁人而言的确太过年轻了些。 只是—— 林老夫人想着那道圣旨上所书“任新科状元霍令章为七品大运县知县”,且不说这个官职了,就说这大运县…她往日却是连听也未曾听说过,到后头还是李嬷嬷问了管家才知晓这大运县远在湖广偏南一带,此处不仅物产贫瘠,就连风化也还未普及。 上一任大运县的知县任了十几年也未曾擢升,这样一处地方,你即便待得再久又有何用? 林老夫人想到这,心下是又深深叹了一口长气…她实在搞不懂自己这个孙儿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非要跑到这么一处偏远的地方。只是不管她心中再是不满,如今圣旨已下,她也不能再多置词,若不然传到外头免不得落一个“不服圣意”的说法。 她把手中的茶盏置于茶案上,而后是看着霍令章接着说了话:“你素来聪慧,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出去历练历练也好。”等这话说完,她便朝人摆了摆手,是又一句:“好了,你且先回去整理行囊吧。” 大运县上一任知县因病逝世,这个位置已空缺有一段日子了,此番圣旨下得急,却是让霍令章明日就出发。 霍令章闻言便又恭声应了“是”,他是朝人恭恭敬敬拱手一礼,而后才往外走去…等到霍令章退下,林老夫人因着这桩事自然也就没了心思再说旁话,索性就让其余人等也都一道退下了。 一众人往外退去—— 林氏和霍令德也是圣旨下到了家中才知晓霍令章的安排,即便林氏素来再是平稳,此番也是乱了阵脚…她眼瞧着许氏和霍令仪,总归是敛下了心中的这番慌乱朝两人又打了一礼是请两人先行,等到两人往外处走去,她才由云开扶着疾步往霍令章那处去了。 霍令德自然也跟着林氏的步子一道往前去。 她前几日还因为有了个状元哥哥开怀不已,就等着哥哥在朝中有一番大作为,连带着她的身份也能提上不少…哪里想到这才转眼的功夫,哥哥竟然要去那么一个地方。霍令德想到这也不顾近些日子严嬷嬷的教导,推开了丫鬟的搀扶,疾步往前走去。 小道上,许氏由霍令仪扶着站在这处,她眼瞧着疾步离去的一行人也跟着折起了眉心,口中是说着一句:“我倒是也未曾想到令章竟然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大运县那处的确是太过偏远了些,却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相较林氏母女—— 许氏待霍令章还是有几分欢喜的,因此眼瞧着人放着这大好前程不要,跑去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