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袖子的手又是一紧,连带着声也带着几分惊慌失措:“我不是…”她当日把玉佩以霍姐姐的名义送于哥哥的时候也未曾多想,只是想着让哥哥那个不开窍的闷性子早些开窍,却是忘了“私相授受”这回事。 如今听霍令仪这般说道,她那张小脸自然惨白得很。 长于内宅后院,她自然知晓名声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是多么重要,若让旁人知晓此事,那霍姐姐的名声…李安清想到这,一双眼眶都红了,声音也带了几分哭腔:“霍姐姐,我当日未曾想这么多,只是想着…是我错了。” 霍令仪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下是又叹了一口气。 她握着帕子拭了拭人的眼角,口中是跟着一句:“我今日说这些并非责怪于你,只是想与你说,这世间有许多好意旁人并不一定承受得了…好在我和李大公子都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若不然你这回做法不仅无法让我们好生相处,只怕还会令我们尴尬不已。” 待这话说完,她才又问了一句:“你以我之名送李大公子玉佩的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李安清闻言忙摇了摇头,口中是道:“此事只有哥哥与我知晓…”她以霍姐姐之名送给哥哥玉佩,不过是想让哥哥多主动几分,至于旁人那处,她又怎得会提起。 此时她也已止住了眼泪,只是一双眼眶却仍旧红着,闻言是又仰头看着霍令仪,见她面容清明,比起先前的漠然倒已不再让人发憷。李安清便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跟着才又说道:“姐姐先前说得我都已知晓了,日后我定不会再这般随意行事。” 她心中的确希望霍姐姐能做自己的嫂嫂… 可如今见霍姐姐这般,可见是对哥哥没有半分情意,她若是再强求于此,没得也损了她们这一段难得的交情。 只是—— 李安清看着霍令仪,一双眉目还是忍不住轻轻折了几分:“那霍姐姐喜欢怎样的儿郎?”她说到这是又忍不住轻轻跟了一句:“其实哥哥真得很好…”她想着两人先前站在一起时候那副赏心悦目的模样,心下还是止不住生出几分可惜。 她不希望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折了他们这一段姻缘。 霍令仪见她轻折着一双眉目,心中便猜到了几分。她收回了帕子轻轻笑了笑,口中是跟着一句:“这世间许多问题皆有解答,唯有这男欢女爱的事是没有答案的…李大公子的确是这世间少有的清俊郎君,只是却不适合我。” 她这话说完便又伸手轻轻扯了扯人的脸颊,跟着才又说了一句:“我当日与你所言,如今对男女之事没有丝毫看法,这话是真的…你若是日后再背着我胡乱扯红线,我却是当真要生气了。” 她这后话虽是笑语,可话中的意思却是没有半点藏假…她先前心中的确是有气的。 霍令仪知晓李安清所为皆是因为心中惦着她、希望她有一段好姻缘才会如此行事…她心中虽然感激,却无法认同。好在经此一事,想来日后安清也不会再如此行事了。她难得交一好友,自然不希望因为这些事而损了这段情意。 李安清看了看霍令仪的面色… 她虽然不知霍姐姐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可她终归也未再说什么。 而后两人倒是不再说及此事,只是另又说了些话,等到李家的丫头寻过来的时候,李安清便与霍令仪先提出了告辞。 … 等到李安清走后—— 霍令仪看了看天色,想了想还是继续迈步往前走去。竹林一如旧日清幽,伴随着那远处传来的佛音,使得人的心也跟着沉静了几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转身离去,却有一个身穿程子衣的男人走到了她的跟前。 他的面上带着几分温厚的笑意,见霍令仪止了步子便与人拱手一礼,口中是道:“郡主。” 霍令仪看着眼前人却是一怔,她是先看了看人身后未曾瞧见那人,才低垂了一双眼眸跟着唤了人一声:“陆先生。” 陆机闻言,面上的笑意便又深了几分,他也未说什么只是侧开身子伸了手,口中是跟着一句:“主子请您进去。” 霍令仪闻言却未曾迈步,她仍旧垂眼看着地上的落叶,却是又过了一会功夫才终于迈了步子往前走去…待至竹林深处,她是先瞧见了身穿墨色衣衫抱着刀的关山。 关山仍旧是如往日那般不言不语,见她进去也只是无情无绪的瞥了一眼过来。 等又走了几步—— 霍令仪才瞧见了李怀瑾,他披着一件玄青大氅坐在石椅上,眼前摆着一副未完的棋局,此时正低垂着一双眉目看着棋局…见她过去,他也未曾抬头,只是问道:“白子还是黑子?” 霍令仪闻言却是一怔,她何时说过要陪人下棋了? 她垂眼看了看人,见他依旧是往日那副模样…霍令仪张了张口终归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取过白子坐在了人对面。 李怀瑾见此也未说什么,他取过黑子就着原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