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该去歇息了。” 她到底大病初愈,坐了这么一会功夫还是有些累了。 霍令仪闻言是轻轻应了一声,她亲自扶着林老夫人起身,等到人由玉竹扶着往里走去,她才迈了步子往外退去。外头仍旧是一片寒寂之色,即便那天上挂着日头,可打在人的身上也没多少暖意,她把手中的佛经交给杜若,一双眼似有若无得朝容安斋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才淡淡开了口:“走吧。” … 容安斋。 林氏披着一件外衣坐在床上,她戴着一个抹额,面色较起往日的确有几分苍白之色,眼瞧着李嬷嬷进来她便又连着咳了几声,等那阵子咳意过了,她握着手中的茶盏用了一口茶跟着是柔声说了话:“嬷嬷来了,可是母亲有什么话要嬷嬷传与我的?” 她这话说完是又一句:“云开,给嬷嬷上茶。” 李嬷嬷瞧着她这般便又垂了一双眸子,她与人打了一礼,而后是恭声回道:“多谢侧妃,茶就不用了,老奴把话说完就要走了…”她这话说完也未曾抬脸,仍旧这样埋着脸说着话:“老夫人感念侧妃与三姑娘母慈子孝,又念三姑娘独自一人在西山孤苦无依,便让老奴准备了马车请侧妃去西山与三姑娘同住。” 她这话一落,屋中却是一片静谧。 李嬷嬷仍旧埋着头,却也察觉到了那处看来的视线在这一瞬间已换了副模样,让人如坐针毡得倒跟被一条蛇紧盯着似得。她心中觉得不舒服便又拧了眉心,跟着才又淡淡开了口说道:“老奴把话已传到了,请侧妃好生准备下,过会便会有人过来请侧妃了。” 等到这话说完—— 她也未再说道什么,只是又与人又打了个礼便往外退去。 锦缎布帘一起一落,没一会功夫屋子里便没了李嬷嬷的身影,云开这才走到了林氏的跟前,她往日沉稳的面上此时是一片苍白,连带着声音也打着颤:“侧妃,这可如何是好?不若您去老夫人跟前说道几声,老夫人只是一时气急,您若好生说道,她自然不会真得让您去西山的。” 西山那个地方,侧妃若是当真被赶了出去… 日后若是没个别的缘故,只怕侧妃当真只能和三姑娘在那西山住着了。 她想到这,面色便又跟着白了几分。 林氏的脸色也不好看,自打先前李嬷嬷说了那句话的时候,她就一直默声不语…她低垂的面容仍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敛下的那双眼中却沾着一片狠厉,那个老虔婆竟然敢如此对她,还有霍令仪那个贱人! 她听着身边云开传来的哭声,握着茶盏的指根又多了几分力道,连带着声调也跟着沉了几分:“我如今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她原本是打算趁着年关将近去和那个老虔婆好生求几句绕,让令德可以回来。 哪里想到她这些话还不曾说出口,倒是被那个小贱人反将了一军,还连累自己也一道遭了秧。 林氏想到这面色便又黑沉了几分。 云开听着她这话,脸色越渐苍白,她一面抹着泪一面是说道:“侧妃,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你现在就去替我收拾东西,衣物朴素点便是,记得多带些银钱、首饰…”等到这话一落,林氏才又合了眼咬牙说道:“你留在家中替我打探消息,日后家中有什么事你便与令章商量。” 等到这话一落—— 林氏想着近些日子所受的难堪,又想着今日竟然要如此灰溜溜得离开霍家,心中的气却是怎么也盖不住。她握着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地上,好一会,屋中才又响起她的一句:“这事不会就这么完的。” … 清平寺。 霍令仪拜祭完霍安北又让杜若去捐了些香油钱,自己便在寺中慢慢走着。 大抵是因为冬日的缘故,寺中也无多少人,瞧着倒怪是清净的。一路过去,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