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来递给她。 是不是会在蚊虫乱舞的夏夜,一边呢喃着童谣,一边打着蒲扇哄着那幼小的孩儿入睡。 是不是会在她面对狂吠的大狗时,明明心里也怕,却还挺身上前,哆哆嗦嗦拎起棍子,咻咻地挥舞着。 是不是会彻夜不眠,只为给她扎好一只比所有小伙伴手上都漂亮的纸鸢。 …… 从低低抽泣,终于到嚎啕大哭,阮琉蘅抱着阮夫人的脖子不撒手,直哭得抽噎不已。 众人都有点慌,怎么见了哥哥之后就哭得如此凶? 见她哭得如此可怜,阮老爷便道:“蘅儿许是见哥哥太过高兴,你们兄妹也有一年多没见了,此次穆儿述职回来,便多呆两日吧。” 阮穆回道:“只怕不妥,毕竟圣上那边……” 阮夫人一边哄怀里的小姑娘,一边不悦道:“我倒是不知,凭我阮家的面子,便不许我儿子在京中多尽两天孝?” 阮穆皱眉道:“此次我回京接任两省巡察使,已是皇恩浩荡,父亲位居宰辅,正值百废待兴之时,权柄在握,容易给人口舌。更何况二叔还手握六十万镇北军驻守边疆,便是蘅儿也一出生便封了县主,这都不是好兆头。” 阮老爷亦点头道:“阮家已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不可太张扬。” 阮夫人娇滴滴地一啐,说道:“那晚上老爷便去书房打铺盖吧,我要陪蘅儿。” 阮琉蘅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之后丫鬟穿梭,觥筹杯盏,她一直腻歪在阮夫人的怀里,由她喂,由她逗。 晚上阮夫人抱着她入睡,她似乎在睡梦里,才带着哭腔喊出来:“爹!娘!” 窗外月影摇曳,安稳如常。 阮穆第二日述职,第三日便收拾了行李车马。 临行时,阮琉蘅去阮穆的院子为他送行。 阮穆见她,便从身后拿出一柄紫色剑鞘的女子用短剑,交到阮琉蘅手上。 那剑很轻巧,但四五岁的小姑娘拿着还是有些吃力。 阮穆看着她带着好奇的眼神摆弄那柄小剑,突然蹲下来,大手一伸,柔和地托着她后脑,俯身在她耳边低低说道:“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你……” “你送她这等利器,就不怕蘅儿伤了自己吗?”阮夫人突然出现在院门口,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阮穆起身,意味不明地向阮琉蘅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后来阮夫人还想要没收那柄小剑。 “女孩子家舞刀弄枪做什么,有爹娘保护你就够了,蘅儿不要怕,娘亲永远在你身边……” 但是被阮琉蘅哭闹着留了下来。 这之后她经常抚摸剑身,却从不曾抽出来过。 寒暑往来,阮老爷和阮穆越来越忙,就连阮夫人也似乎有了心事,陪伴她的时间越来越多。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族叔、世伯、文士经常往来。 主堂传来的声音也产生了很多变化。 从之前的高谈阔论,到低声叹气,再到窃窃私语。 阮琉蘅不懂得什么“民不聊生”,也不懂“天子无道”,更不明白什么“国之将亡”,她很少读书写字,更多的是与蒋妈妈学些女红,扑扑蝴蝶,偶尔擦拭那把紫色的剑。 因为太过无聊,她还养了一只名为“乖乖”的猫。 她时常抚摸着猫想,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阮琉蘅已有十三岁,少女的腰身初成,如嫩得一掐就出汁水的花瓣,出落得亭亭玉立,家中早已为她定好夫婿,是一位尚书家的二公子,为人谦和有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