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风太大我没听清……”那弟子看师兄居然笑得一脸欢脱。 师兄却没搭理他,自言自语道:“也是,要到剑庐祭典了,剑帖上可不是有紫蘅真君的名字,栖迟真人回来了,红湄真人还远吗?又有好戏看了,桀桀桀……” “师兄你笑得好可怕!” 那归心似箭的人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那对师兄弟谈笑间,他已经进入灵端峰,静静立在阮琉蘅身边。 阮琉蘅醉着的桃花眼迷迷蒙蒙睁开,看着那头带幂蓠的黑衣剑客。 “栖迟。”她轻声唤。 黑衣剑客摘了幂蓠。 一瞬间,桃花、峻峰、天地,皆失色于这男子。长久将面容遮掩在幂蓠下,他脸色有些苍白,却恰好将这绝美的容颜衬托得更如玉石般纯净——这男子的脸,有一种不属于人间的艳绝,模糊了性别、时光、颜色的致命美感。 如流水过,流水可逆;如花正开,花可羞杀;如星辰坠,星辰为之碎;如神笔作画,神也将泣。只觉森罗万象,无尽人间红尘道靡靡,抵不过这男人的绝色。美成这样,本就已经是一种罪过,而他生为男子,这罪过就添了些许邪意。 “栖迟,欢迎回家。”阮琉蘅已在打量对面男子已是金丹中期的修为,欣慰一笑。 “师父,”栖迟谦恭行礼道,“此番历练归来,弟子不负师父所望,已晋阶金丹中期。” 栖迟是火木双灵根,用时四百年结成金丹,如今不到一百年,已经到了金丹中期,这修炼速度虽不算妖孽,在太和弟子中也算佼佼者了。 毕竟剑修的领悟,几乎都在激战中才能触发,晋阶修炼极为残酷。 阮琉蘅此时还有一丝醉意,仔仔细细检查了栖迟经脉有无受损,才想起来自己最近日日夜夜盼徒儿回来做主,回过神来看到芮栖迟便仿佛见了亲人。 “栖迟,有个好消息,为师又收一徒,你有了一名师弟。”阮琉蘅笑眯眯地说道,“他此时还在练剑,你随我来。” 她没注意到身边绝美男子一瞬间有些僵硬的脸。 哦?又多了一个……师弟啊…… 在阮琉蘅身后,芮栖迟紧握剑柄,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 饶是夏承玄在人间见过无数美人,在看到芮栖迟时,也有刹那间的失神。 他很快调整过来,因为他发现这位师兄在阮琉蘅身后看着他的眼神,有着与其人雌雄莫辨的长相不同的煞气——像一头护食的野狼。 他隐约还记得昨晚阮琉蘅对芮栖迟的评价是“守礼端方”,既然这样,那另一位的“爽朗洒脱”恐怕也不必信了。 待阮琉蘅回头看向芮栖迟,芮栖迟便做出极亲切地笑容,说道:“师弟年少英才,将来成就必定在我等之上。”随即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枚玉简,“这是我在西域不毛之地寻到的一本绝版七情剑谱,请师父参演,如有价值,徒儿便交给宗门收藏。” 阮琉蘅接过玉简道:“剑典阁正缺情剑一脉的剑谱,逐日峰的幻炎神君一定很高兴。”她又特特看向夏承玄,“你们师兄弟之间……好好相处。” “那是自然。” “师父放心。” 皆答得无比痛快。等阮琉蘅走远,芮栖迟眼角一挑,手中剑已出,杀气肆意,抵上夏承玄的心口。 夏承玄却是面不改色,道:“师兄又不能杀我,何必吓唬我这一遭呢?” 芮栖迟森然道:“嗯,不能杀,却可以杀。” 夏承玄笑道:“师兄杀我做什么?且不说某人让我们好好相处,就算太和门规也不允许同门相残,而师兄杀气如此重——竟不怕入魔吗?” 芮栖迟哈哈一笑,收回剑,斜斜靠在一旁桃树,气息立时慵懒起来,仿佛刚才那场刺杀从不曾存在。 “师弟果然不是普通人呢,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好好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