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程舒小跑到门卫室,问值班的保安,“大哥你好,我想问下刚才出去那辆车车主是这里的业主吗?” 保安用漫不经心的眼神瞟她一眼,说:“那是给二栋刚装修完的家里送空调的。” 程舒递上烧烤:“这么晚了,天气又冷,您也辛苦了,吃点热乎的。” 那保安露出笑,道了谢。 程舒又聊天般套近乎说:“这行行都不容易啊,送个空调这么晚下班。” “对啊,这些工人也不容易,送了这家还要送下家,都快到晚饭时间了才过来,得安装全屋的空调,也不知晚饭吃了没呢。” 程舒点点头,“这样,那您先忙着。” 上了车,同伴问她:“是业主的车吗?” “不是,安空调的。” 同伴哦了一声,这茬便再无下文。 陆淮深送江偌回去之后,便回了临海的家。 他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指针过了十二点。 随着时间越往后推移,希冀也点滴流逝。江偌已经到了该睡觉的点。 陆淮深略有懊恼,江偌是孕妇,不能让她牺牲睡眠时间去冷静,或许他应该主动发消息更改约定时间?不如改到明晚十二点前好了。 想想又打消了念头,现在这个点江偌已经睡下了,只得等她明早醒来,或许会联系他。 这时,陆淮深根本已经把江偌让他尽管等,若是没等到电话就别在去烦她的话主动遗忘。 似乎是为了提醒他江偌有多决绝,裴绍的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裴绍说:“陆总,太太委托了高随拟离婚协议书。” 陆淮深半晌没出声,良久才冷着嗓音问:“你哪儿知道的?” “是高律师问我,你是打算协议离婚,还是想打官司?知道您的意思,他才能在拟协议书的时候尽量减少麻烦。” 哪个律师在替委托人拟离婚协议的时候,回来咨询她配偶的意见? 减少麻烦? 都算不上借口。 陆淮深握手机的骨节泛白,“告诉他,天亮之前,我不打算离。” 裴绍不明白为何要等天亮之前?但只能原话转传高随。 高随就更不明白了。 这一刻仿佛已经注定,陆淮深这一夜注定枯等。 但他信守说过的话,仍愿意等,等到凌晨三点,等到黎明破晓。 港口码头,经彻夜工序之后,集装箱起重装载完毕,天光泛白日夜交接之际,一声又一声货轮鸣笛声刺破天际,数艘去往不同国度地区的船只,迎着海风驶向大洋深处。 七点二十分,东临市已是天光大亮,今天天气一定极好,早早就有阳光露头。 江偌若是有心,一定会守时,他早该明白这点。 他致电裴绍,“告诉高随,协议离婚。” 裴绍怔住,来不及回来,他已挂了电话。 陆淮深起身洗了个澡,穿戴整齐,如往常一样,驱车去公司。 七点四十,程啸出门去学校,在楼下看见了江偌的车。 他朝车里看了眼,疑惑得很,他姐昨晚回来了吗? 他今天已经起晚了,嘴里叼着面包,手里是热牛奶,来不及在家里吃。他给江偌打了个电话,关机。 他就要迟到,来不及多想,骑上车赶往学校。 八点过,乔惠收拾完厨房,照常下楼遛弯,看到江偌的车,在旁边看了看,掏出手机给江偌打电话,提示关机。 保镖的车里,男人拍了拍程舒:“醒醒。” 程舒扯下眼罩,疑惑问:“到点儿了?” 夜里两人是轮班盯梢,程舒觉得才睡下没一会儿。 “不是,好像有点奇怪。” 程舒赶紧坐起来,“怎么了?” “刚才江偌她弟弟和她妈都在她车旁边张望了一下,两人都打了个电话,好像是江偌的车不该停在这儿似的。” 程舒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混沌,没立刻反应过来奇怪的点在哪里。 她缓了两秒,道出症结所在:“他们不会不认识江偌的车,只有江偌不在家,才会觉得她的车不该停在这里!” 程舒说话的同时,立马下车。 乔惠认识程舒,见了她就问:“小程啊,偌偌的车是你开过来的吗?” 程舒脸霎时白了,说话都没了力道:“江偌自己开回来的啊,她昨晚不是回来了么……” “怎么可能,她没回来过啊。”乔惠一脸不明白对方说什么的表情。 程舒抓了抓头发,“阿姨您别跟我开玩笑了。” 同伴见状过来,问怎么了? 程舒喃喃道:“完了,江偌出事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