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伤了她姐的心,他自然也就不会认了。 所以上了车,程啸也没跟陆淮深打招呼。 乔惠暗暗瞪了眼这孩子,程啸装没看见。 乔惠心想,虽不是亲姐弟,毕竟一起生活了数年,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到家时,正赶上摆盘开饭。 程啸是第二次来这里,进门已是熟门熟路,帮江偌把外套和包挂上,又为她拉开餐椅,完美承包了陆淮深的所有工作。 他就是想让陆淮深知道,这儿其实没他什么事。 程啸总是向他投来挑衅眼神,陆淮深暗自好笑,小舅子还是太年轻。 吃饭时,江偌也发现了程啸总是跟陆淮深暗中较劲。 见陆淮深要往她身边坐,程啸故意抢先一步占了位,陆淮深只好坐在江偌右手的单人位上;每次陆淮深给她夹菜,程啸会把他夹的菜撇在一边,让江偌吃自己夹的。 江偌吃饭间隙抬头看陆淮深,他正用警告的眼神盯了眼程啸。 吃过饭坐了会儿,江偌主动跟陆淮深说:“你要走了吧,我送下你。” 对于逐客令,陆淮深已经习以为常,但江偌主动要送他,实为反常,也许是有话要说。 陆淮深挑挑眉,起身去拿外套。 门刚关上,陆淮深想起什么说:“妈和程啸是不是要回去,我可以送他们。” 江偌说:“你不顺路,要绕很远,待会儿让程舒送就行。” 说着替他按了电梯。 一转身,陆淮深就在她面前,低头专注地看着她,眼底噙着淡淡的笑意,用感冒刚愈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说:“担心我回家太晚?” 江偌立刻退后一步,斜他一眼,给他点好脸色就开始发骚。 “我只是想跟你说,程啸小孩子气,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我当然知道。”他大了那小子不止一轮,因为他这点幼稚举止就与他计较,他岂不是白多活了那么十几年。 “还有,我答应出门时让程舒随行,那是我惜命,并不代表同意她给你提供我行踪的便利。” 陆淮深拧眉思考片刻,抛出疑问:“我若不能掌握你行踪,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及时保证你安危?” 江偌那瞬间竟无言以对。 “行,那我换个说法……” 陆淮深没兴趣听下去,无非是不要让他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跟前,她时时刻刻不想见他,他便真与她日日分隔两地的话,就算江偌对他还有余情,也经不起时间对其的消耗。 如果他真的成为对她来讲可有可无的一个人,那才是真正的无能为力。 他打断她说:“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去南方,有个会议,估计要在那边待两天,回来之后还有公司年会要耽搁,估计好几天不能见面。” 陆淮深说完看着她,江偌抱着手点头,很欣慰的样子,“那挺好的。” 果不其然…… 陆淮深收起无奈,又说:“前段时间没来,是因为感冒了,怕传染给你。” 江偌想起之前贺宗鸣说他胃病发作进了急诊,他既绝口不提,这次也大可不必告诉她。 她沉默良久:“没什么要说的了,你走吧。” 江偌转身要回去,被陆淮深拉住手腕,本想抱她一下,但是江偌脸上的警惕和抗拒让他收起了心思。 他深深看着她,温热微粝的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两下,“有事随时联系我。” 每次离开前他都会这么说,但是一次也没等到过江偌找他。 江偌没说话,进了屋子里,门关上。 每到这时,陆淮深会想起以前江偌缠着他的日子,或苦苦哀求,或硬气威胁,总比现在生动,只是他那时候排斥她每一次的故意接近,只对她生气,或故意戏耍她,完全没考虑到将来,会对她那些生动情绪倍加怀念与珍惜。 当时江启应以丰厚条件交换让他娶江偌,他没有同意,不用苦想原因,他一直都知道。 他就是担心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收手。曾以为就算是江偌,也不值得他放弃多年布局,这盘大棋,环环相扣,弃一子,毁整局。 电梯停过一次又关上了,他重新按了键。 江偌关上门,靠在门上发愣。 乔惠从饭厅去客厅经过玄关,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江偌才换了鞋进去。 走之前乔惠进房间跟江偌解释了为什么要留陆淮深吃饭,怕江偌误以为她不顾当事人想法,硬想从中撮合。 江偌其他的没说什么,就说乔惠容易心软。 乔惠嘴快回了一句:“你不也是么?” 江偌愣住,说:“我不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