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昂首挺胸:“气势上至少不能输。” “上庭辩护的又不是你俩,拼气势没用,这就叫逞一时口舌之快。” 江偌嗤了声:“又不是我先惹她的,没看见我并不想跟她说话么?” 高随感到好奇:“你对仇人都是这样的?这么……”他的手抬起来,在她面前上下比划了一下,“这么冷酷暴躁?” 江偌面不改色:“那也分人。” “举个例子。” 江偌想了想,不知怎么说,灵光一现说:“哦对了,我打过她。一般人惹我生气,我不打的。这样举例够清楚了吗?” 高随讶然地睁大了眼,随后用手掩了掩鼻子:“……清楚了,庭审我会尽全力的。” “谢谢你。” “不客气,我应该做的。” 正说着,江舟蔓追上来,似乎是江偌那话将她惹急了,拦在江偌面前,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做不了什么,不代表我什么也不能做。” 江舟蔓说着将手指往江偌胸口上戳,一字一顿道:“把你卷进这场官司也是轻、而、易、举。” 说完她收回手,狰狞面色顿然消失,江偌莞尔:“也不知道你陷入金融纠纷,他还会不会承认你这个妻子。” 说完大步跟上了江渭铭和江觐。 高随头疼,捏了捏眉心,“这就是我之前担心的。” “什么?”江偌皱眉。 “现在你准备拿回自己江氏的股份,还要分一半给陆淮深,他们可能会当庭质疑江启应利用你在江氏内部做一些危害江渭铭利益的事,火烧到你身上,要拿你一半股份的陆淮深跑得掉么?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高随咬了下唇,眯着眼盯着走廊外面。 江偌不解:“他们能有什么证据,我是在合法使用我的股份。” “伪造证据,不知道么?” 江偌顿了下,问:“晁律师也是帮手?” 高随皱眉:“这话不可乱说。也许晁涛被蒙在鼓里,找不出漏洞也情有可原,毕竟你爷爷的案子里,他们伪造的证据少了么?” 江偌心里一沉。 高随又道:“想要牵扯到你倒是在意料之中,不过他们想用什么法子,现在才猜到。” “如果他们想陆淮深也卷进来,那江家这是不顾陆家脸面了?” “不知道。”高随沉思片刻,又道:“等我一会儿。” “有办法了吗?” 高随说:“不知道能不能成,几率很小,我试试,你在这儿等着。” 他刚走开两步,又折身回来问她:“你再把水火跟踪你的事跟我说下。” …… 江偌坐在审判庭外的走廊,高随不知去了哪儿,开庭前江偌被工作人员告知,该次庭审临时改为不公开,所有近亲属都不能进去旁听。 江舟蔓和江觐,以及一同来的秘书,也都也被拒之门外。 江觐沉默着,兄妹二人间气氛很僵,江偌心里也忐忑。 江觐背对着江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良久后他呵地冷笑出声,缓缓转身看向江偌,嘴角爬满冷笑,“江启应这辈子唯一做得像样的事,就是有你这么个好孙女,以及找了个本事不错的律师。” 江偌一笑:“过奖了。” 江觐倏地将脸上的笑一收:“他以为你不出现,我就动不了你了?” 江偌淡定笑道:“你连水火这种重犯都能收买,我相信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江觐沉着气没讲话,目光阴狠地攫住她的脸。 “水火原名隋河对吧?你知道他上次找我说什么了吗?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江偌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晃了晃脚尖,脚上黑色尖头高跟鞋随着她的动作,漆皮鞋面被灯光照得光可鉴人。 “水火说他完全可以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要了我的命。”江偌浅浅笑着说。 那笑容极其刺眼,江觐的拳头忍不住紧紧握起。 江偌坐在那里不动如山,歪着头仰着明丽小脸看他:“我行的正坐得端,你怎样才能动我呢?倒是江先生,见不得光的事好像做得不少。” 江觐气极反笑:“江偌,你现在变得这般不怕事,为什么?是因为陆淮深给你撑腰?” 江偌双手环胸,耸耸肩说:“你有你老子给你护航,就不准我有个男人撑腰?” 江舟蔓嘲讽一笑,江偌恍若未闻。 她垂眸想了会儿,看向江觐缓缓道:“所以说,做坏事还是不要露出太多马脚,更不能让人抓住马脚。” 可她不知,这马脚又不是江觐自己露的,是水火那猪队友主动露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