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五百字的罪己告,一百字是格式礼貌,三百字是自黑,剩下的一百字才是重点。 概括起来四个字。 自焚,传位。 “不仅名正言顺的除掉了“国师”,还把国师之位换成了自己人。” 余初坐在窗台上,一手拨弄着花草,听谭宪念完罪己告,啧啧称奇:“尤其是这‘罪己告’,所有黑锅让叶同志背完了,下一任就可以不受任何影响。” 书桌前,叶长谦将罪己诏折起来,压在了书桌上,接着余初的思路:“而七日后自焚,不仅使新帝摆脱了干系,使其以后免于流言,而且替下一任造了势。” 刺杀国师或者让国师悄无声息“病逝”,太容易惹民众猜忌,也容易让叛党利用。 谭宪神色比起前两日轻松了不少:“算算账,对方这一招接一招的连环套触底后,也该轮到我们了……余初,你去哪?” 原来是余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窗台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上的灰朝,朝着门外走去。 余初脚步未停:“我回去睡觉,现在中午十二点半,午休时间。” 谭宪皱眉:“应对之策,你不留下来一起讨论?” 虽然余初级别不够,但是当年孤身一人来到京都,所思所做,都十分让人惊艳。 他还是十分想听听余初能不能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想法。 “您太看得起我了,我这几斤几两我自己有数。”余初背对着谭宪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等你们讨论完,把能告诉我的部分告诉我就行。” 她对京都驻点内部多少人员、有什么设备、掌握了什么信息……一概不知,能讨论什么? 自然是好好休息,说不定有用得到她的地方,也好精神十足的去执行。 叶长谦一看她甩手掌柜的样子就想笑:“记得起来吃晚饭。” “好嘞。” 春困睡起来没完没了。 余初睡醒时,外面天都已经黑了,被当做临时办公室的杂物间灯火亮着,应该是两人还在讨论。 几个鹰者匆匆从临时办公室出去,却也不走大门,借着墙面一跃就勾着了围墙,轻轻一翻就翻了出去。 她一个人走到堂前,餐桌上给她留了一人份的饭。 还有一个苹果,不错不错。 吃饭的时候,临时办公室的灯火亮着。 睡前,临时办公室的灯火也亮着。 半夜余初起来上厕所,临时办公室的灯火依旧亮着。 一直到第二天晚饭,余初还是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她这才觉察出有些不对来。 这敌在明我在暗,且我方手上筹码不少,这种倾斜在一边的局势,怎么会商量一天一夜还没商量出什么来? 第二天一大早,余初在堂前堵住了正在吃饭的谭宪。 谭宪这些日子因为休息不足,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他低头喝着一碗菜粥,焦距有些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初坐在谭大爷旁边的位子上,拿了一个馒头,当中切开,然后在馒头里塞了青椒肉丝和豆瓣酱,做了一个中式三明治or京都肉夹馍。 可能是酱放的多了,咬了一口有点咸。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米油:“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谭宪回过神来,点头。 余初:“是没有想好使用什么对策?” 谭宪摇头。 余初:“那能说来听听吗?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 “这次你可能真的帮不上什么忙。”谭宪放下碗,神色疲倦,“我们如果去祭天台,必须先一两日进行布置。最近全城封锁戒严,只是单单只是人出城还不算特别困难,伪装,攀爬城楼……总能出去的。现在问题是,许多设备无法出城。” 设备太重,无法携带着攀登城墙,而走城门的话,无论是货物还是行李,都会被一一打开盘查。 只要有一件被搜出,都会让新帝察觉,这些日子的忍耐便前功尽弃。 余初也沉默了下来。 如果是往常的日子,最妥当的方法应该是把东西藏到棺材里,彻底钉死,借着出殡带出去。 可是京都一直以来的惯例,如果和祭天这种为全民求福祉的大事撞上,就是死者也要让道。 所以祭天前七日不准出殡,寻常人家有白事,必须在家停棺一到七日,等祭天结束方可发丧。 白事这一条路断了。 那么就剩下—— 余初将手中最后一口的京都肉夹馍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问:“叶楚呢?” “在临时办公……”睡觉。 谭宪话没说完,就见余初从椅子上站起来,小跑着穿过院子,连门都没敲,推开门一头叫扎进了侧边的临时办公室。 余初反手关门时,正趴在桌上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