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吾很快来到,因为听莲心回禀顾婵也在此处,宁氏便一同前来。 韩拓恭敬地向两人见礼:“慎斋见过岳父、岳母。” 顾景吾连忙道:“王爷快请坐。” 韩拓以晚辈之礼相见,顾景吾却不敢以长辈自居,更不敢直呼其字。 “璨璨在外面受了惊吓,所以我亲自送她回来,还望岳父、岳母不要见怪。”韩拓不待两人询问,开门见山,主动将北海斜街上发生的事情描述一番。 他并没有真给顾婵告状,描述的重点全落在江怜南失责之处,“慎斋已将此女押起,但她毕竟是岳父府上之人,所以还看岳父打算如何发落。” 顾景吾与宁氏互看一眼,这岂不是天赐良机。再好的理由,若是存心找茬,总有叫人起疑的地方,现在江怜南自己犯错,将她们母女两个打发去庄子便再自然不过。 顾景吾虽无攀附皇子、站队结派之心,但靖王毕竟是未来女婿,也不需刻意保持距离,况且当初能请来萧鹤年全靠韩拓,便决定将怀疑郑氏之事一并道来,不过开口之前,他先看向宁氏。 宁氏立刻会意,主动告退将女儿带走,留他们翁婿两个独处深谈。 两人离开后,顾景吾才将讲完书信内容以及自己打算详细说与韩拓。 韩拓沉吟道:“慎斋赞同岳父的想法,岳母如今安然无事是万幸,是苍天庇佑,但立心害人者却不可饶恕。只是,那江玉郎之死已有四年之久,要找到证据想来得破费周折。” 顾景吾点头道:“正是如此,物证我并不报希望,只求人证便好,从商行、水手等人查探,还有郑氏相识的其他出过海的人,如果她当真从谁人手中拿到过修罗花,总能查出线索。” “岳父可需要人手?”韩拓道,“慎斋愿协助岳父调查此事。” 顾景吾大喜,连忙道谢。 靖王未就藩时曾在拱卫司历练,那是专职为皇上进行秘密调查的机构,如今靖王手下自也不乏精通此道的部属,能得他相助想来事半功倍。 * 宁氏带着顾婵一路回到梧桐院,像顾景吾方才那般将外间伺候的丫鬟都撵到屋子外头,拉过顾婵坐在内间榻上,将同样的话题再转述。 顾婵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将这些事到处去讲。 前世里江怜南入宫后,常伴她左右,两人几乎无话不谈,江怜南偶尔也提起过生父,却从来没告诉过她这些…… 至于郑氏的目的,顾婵倒不像宁氏那般摸不到头脑,她知道之后郑氏会嫁给顾景吾,如今想来也唯有这样才说得通了。 顾婵想起前世在京中,自己每次回侯府小住时,郑氏从来温和从容,对自己嘘寒问暖……还有最近这段时日里,郑氏也完全没事人般…… 如果真是她,可叫人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而害死别人的妻子,再鸠占鹊巢,顾婵不知如何评说,只觉其心恶毒,匪夷所思。 顾婵伸臂抱住宁氏,“爹爹要怎样处置她?” “一会儿你爹同王爷谈完话,便要将郑氏两人送去庄子,监视起来,之后的事情你也不用管,反正有你爹呢。” 宁氏觉得问斩之类的,对顾婵这样的小姑娘来说太过残忍恐怖,还是不说给她听的好。外头行走查探的事情自有男人去做,她们母女安心等待结果便是。 宁氏认为有其他更需要顾婵关注的事情,“别的都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好好想想靖王爷的事情吧。” “想他做什么?”顾婵扭了扭身子,瓮声瓮气道。 宁氏笑道:“傻丫头,王爷乃是与你共度一生之人,你从现在起在他身上多花心思,再正常不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宁氏上次见韩拓在十年前,印象早已模糊。今日再见,韩拓容貌隽美,举止谈吐谦和有礼,她这个未来丈母娘怎么看怎么满意,简直可以说没有任何缺点。 唯有一样不完美,就是年纪大了些,比女儿年长足足十一岁。 不过再转念一想,年纪大些便会疼着宠着女儿。不像年纪相近的小夫妻,有分歧时互不相让,易起争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