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么说,于是沉默以对。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佛子又问。 吴骇按着他手腕的动作一顿,心脏跟着抖了下:“想什么呢!”你不生我气就不错了! “因为你一直不说话。”佛子道,“也没有笑过。” 吴骇挺会笑的,说实话。他不笑的时候,多半是在思考。 “哇!”神藤爆炸似的声音在吴骇脑子里响起,“他好温柔,皮肤好白,性格真软,还善解人意,还照顾你的感受,我好喜欢他,你俩真般配!”受吴骇的审美影响,神藤也认为谢宇策的相貌在人族中排上上等,也只有凡主能媲美。 吴骇一个头两个大,道:“快闭嘴!” 佛子垂下眼眸,不再多语。 吴骇赶忙道:“不是在说你。我说神藤,废话多。” 佛子长指微动,神藤屁颠颠地探出一条枝丫,缠住他的手指头,丈母娘看女婿,亲家公看媳妇似的,怎么看怎么满意。也不知神藤跟佛子说了些什么,佛子微微弯起唇角,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知道和尚也能这般活色生香,风华绝代。 吴骇额上青筋直跳,扯起神藤就丢了:“别闹,快配药去。” 神藤在地上快速恢复正形,叉着腰,扭啊扭,很是欢快的样子。 “别看我了,想问就问吧,”吴骇看了眼佛子,说,“看在你还有好奇心的份上,我能说都说。” 佛子道:“在分别后的这两千多年间,你和我……我的孽魂发生过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说来话长。”吴骇把谢宇策来佛界,在佛界的整个经历告诉了佛子,说:“……情况就是这样。” 佛子微微皱眉,严肃起来,吴骇道:“那是谢宇策主魂,并不是你分裂出的孽魂,他并不孽,而你是主魂分离出的一道魂魄转世。明白了吗?” 吴骇试图说服他:“现在,你能接受其实你是他的一部分了吗?” 佛子垂眸一笑:“从你口中听到关于我来历的一切不可思议,我都能接受,因为它。”佛子手中多了一枚碧绿的圆珠,他用一种温柔的仿佛在看情人……不,看芸芸众生的慈悲目,注视着这枚“定情信物”。 吴骇瞄着这块前不久刚被神藤“好心”遗落的仙种,一股操蛋的尴尬油然而生,天知道他才把这枚仙种送出去没多久,而眼前这位却是摸了它一千多年,感情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佛子道:“我给你的那块玉,你还留着吗?” 自然是留着的,他才从三面金刚门出来,想丢也没空丢,更何况也不可能丢,毕竟有谢宇策的字。 吴骇又是一阵尴尬,羞赧地点了点头。 佛子道:“能给我看看吗?” 吴骇从怀里拿出那块玉来,犹豫了下却还是递给他,这里头有仙灵级神魂才能看的字迹。 佛子看后了然,无奈一笑,递还给他,道:“这是我的伴生之物,是对我而言最珍贵的东西,承天国覆灭后,我无依无靠,也就只剩下这件能让我想到我父皇母后,它在你手里,你还拿着,很好。” “并不是一个人不能逆天。”佛子道,“我成佛是父皇母后的心愿,我以为,也是你的。” 吴骇心里一片苦涩,想问问这些年他的经历,但又觉得往事不可追,他想说不是,但他有什么资格,他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推波助澜。 最苦的不是明白一个人无法逆天的绝望,苦的是有能耐却不能那样做,因为做了也得不到族人理解,不做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族人以为死得其所,但当事人不会那样认为,顺应天命,常伴青灯古佛,在自责悔恨中苦苦挣扎…… 才在削发入空门之际,有了谢宇策本魂降临的条件,当时那真是谢宇策本魂吗? 吴骇道:“对不起啊。” 佛子温和地微笑,目光也极尽柔和,那是发自肺腑不加掩饰的温柔:“不用道歉。如果我不把这东西给你,待我超脱成真佛,看了这句话,也许会自然而然诞生心魔也不一定。” 吴骇蓦然怔住,呆呆地看着佛子出神。 佛曰一切皆有因果,只要在佛界困上无尽岁月,任何事情都有因果,环环相扣,至死不得解脱。 吴骇经他点悟,突然想通了个困扰他至今的死结。 他的插足并没有做错!也并非毫无意义!是他和谢宇策转世身交换了信物,信物的用处大致一样,但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