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就剩一条大裤衩子了。我委屈巴巴地躺在榻上骂钟伯琛“流氓”。钟大人却不鸟我,把裤子举在光线底下查探。我羞臊得差点没哭出来,双手紧张地按在底裤上,生怕这禽兽把我最后的遮羞布给抢走。 钟伯琛看了许久,突然眉毛一抖,唰地一下把裤腰带处的缝线给扯开了一条口子,然后从里头抽出一黑色布条。那布条散发着一股药味,一抖落还掉了些渣子。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钟伯琛在那一刻的表情。他的眼珠子通红通红的,额头上满是青筋,仿佛是暴戾的猛兽被关于了牢笼之中。我突然觉得他平日里与世无争的乖顺模样全是装出来的,这羊皮底下搞不好藏了匹狼。 “伯琛...”我又疼又惶恐,颤颤巍巍地小声唤他。此情此景,我再傻也琢磨过来了——有人在我的里衣腰带上做了手脚,导致我伤口经久不愈。而这做手脚的人,不是我老娘就是我身边之人。 我老娘到底为什么对我恨之入骨,真的只是因为偏向我皇弟吗?还是说因为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问题我想也想不明白,所以干脆就不去想了。我现在唯一担忧的是,钟老哥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所有嫌疑人全给杀了。 钟伯琛在我这一声呼唤中抬起头来,表情迅速恢复平静:”殿下无需担忧,微臣...” “不不,你这模样我怎么能不担忧?”我紧张地把被子裹在身上坐了起来:”我不打紧的。我就一个娘,你千万别把她给咔嚓了!” “微臣...不会...”钟伯琛这回答怎么听怎么假。他向我走了过来,从衣服架上拿过我的外袍披在我身上:“殿下可有什么想见的人吗?若没有,还是静养着比较好。” 钟大丞相的语气倒是又恢复了温文尔雅,只是他那凉嗖嗖的手指头碰到我的肩胛骨时让我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我意识到钟伯琛果然还是不能释怀他这费尽千辛万苦接回来的黎王殿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持续遇害。为了我老娘的生命安全着想,我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好声好气劝着:“丞相大人可还在生气?” 钟伯琛垂着头,目光落在被我攥得有了白印子的双手上:“气。” 我就知道!我如临大敌地赶紧拉着他坐到我榻边上:“没什么可气的。我娘偏向我皇弟有她的道理。实在不行,这皇位就让瑾王去坐吧。权当息事宁人。今天这早朝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这块料。” 钟伯琛的眼皮子扑棱了一下,眼神深邃而悲伤,看得我心里发慌。许久后他才沉声回答道:“殿下,再信微臣一次吧。” 我听着他这打了颤儿的尾音,满心不解:“你这么有本事,我当然信你。只是我真的当不来皇上。与其惹老娘生气,弄得母子反目成仇,跟我皇弟手足相残。不如把这烫手山芋给扔出去。我要的不多,就想好吃好喝地过日子。” “殿下今日在早朝之上,做得很好。”钟伯琛突然打断了我的话,给出这么个让我瞠目结舌的结论:“群臣们十分惊讶于殿下的果敢。吏部尚书称赞您有帝王之相,魏将军说您像极了先帝。” 我的天老爷,您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我眉毛眼睛鼻子拧在了一起,打牙缝里挤出字来:“你们能别自欺欺人吗?!放着瑾王那在皇宫里头土生土长的好苗子不要,非把我这在外头风吹日晒的烂树苗按坑里栽培?” “殿下太妄自菲薄了。”钟伯琛伸手用袖子给我擦了擦一脑门虚汗,然后将软枕放好,让我半躺着说话:“瑾王不食人间疾苦,与殿下您没法相比。殿下您可知,瑾王为何不得人心?并非微臣做了手脚,而是他着实考虑不周且太过自大,惹怒了朝中老臣们。” 这我倒是没想到。我那皇弟在剧本里头就是个傻白甜,对我这兄长还是很亲的。我饶有兴趣地让钟伯琛解释解释皇弟他到底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儿,结果钟伯琛这么一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