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宗的一位长老嚎叫起来。 青雁山掌门哼笑:“哟,不怕坏了兴致了?” 长老们慌忙看向归衍真人。就见他面色由红转白,沉默许久后终于闷声道:“...继续。” 归衍真人握紧了拳头,侧目看了一眼正与虬阳门掌门交头接耳的青雁山掌门,又将视线挪回水镜。 程乾还在发呆,藏在怀中的传音铜镜突然响起:“不必管那群蠢货。按计划行事,把虬阳门的先行除掉!” “可...”程乾焦急地看向岩石堆。里头起码埋了七八个同门,就这么见死不救吗?! “你不要因小失大!”归衍真人不满:“若连这点难关都过不了,也不必留在明尘宗了...那个姓楚的,出来了没有?” 程乾咬了咬牙,悉心听了一会儿里头的动静后回道:“没有...应该是同归于尽了。” “看好他。若他还活着,必须杀了!”归衍真人克制不住地心烦意乱。这个楚弈,果然不可小觑。 刚刚的变故并没有彻底乱了众人的阵脚,该打还是得打,管他里头埋了几个。昙花一现的停顿消散后,刀剑金鸣再起,利刃寒光相接不暇。 程乾向同门传递了掌门的意思:“围攻虬阳门!” 虬阳门是群武修,也不知怎么就被素来无怨的明尘宗给盯上了,折了两位同门后,仅剩的一名弟子忽然灵机一动,往人多的地方扎了过去。 鱼入浑池,难以捕捉。程乾一心盯着虬阳门,一回头就发现自己家的也被打了,只得暂停追踪,护着同门回击。 而虬阳门弟子正猫在某位佛修大哥的背后,见明尘宗的退了,长吁一声擦了擦佛修透亮的脑壳:“谢啦,小秃瓢。” 这位佛修大哥在人群中一直坐着,脑袋锃光瓦亮着实吸引人,却没人敢动他一指头,可见是个有本事的。 “阿弥陀佛,佛说:滚!”佛修大哥一脑袋把他顶了出去,继续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嘿哟!你就不能也普度一下我吗!你这假和尚!”虬阳门弟子显然认识他,忙自报家门道:“你忘啦?咱俩一个村的,我是你隔壁的庞先,庞小六!记得不!我小时候常带你爬树摘果子!还替你打过架!” “阿弥陀佛,贫僧慎念。”佛修双手合十,抬了抬眼皮子看向他:“施主,你脖子上架了两柄剑了。” 庞先用余光一看:“我滴妈!”然后内劲迸发,将长剑震碎,一个猴步躲回慎念的背后:“徐宏轩!快用你的脑袋照瞎他们的狗眼!” “佛说:你赶紧给我滚!”徐宏轩结了个佛光流溢的屏障,一把将庞先扯了进来:“贫僧法号慎念,请不要再叫我的俗家姓名...先来的那个,请不要戳贫僧的袈裟。” 说罢,徐宏轩闭目念起佛经,那屏障竟变得铜墙铁壁一般刀枪不入,梵文环绕,将袭来的符咒一一化解。 “这...”程乾踟蹰了。天玄寺的阵法极为玄妙,若想破解得费上一番时间,眼下战况不明,明尘宗不能再继续折损下去,不然第二轮比试很难拔得头筹。 “撤!”程乾率人愤然离去,心中又为天玄寺记上了一笔。 第一轮比试已近尾声,准备敲钟的人已然就位。归衍真人死死盯着水镜里的一举一动,见那乱石堆里没有任何声息,楚弈确实没能爬出来,这才用力地一挥手。 钟声飘荡,迤逦不绝,躁动的人群迅速冷却下来,刚刚还脸红脖子粗互相掐架的转瞬变回陌路,带着胜利者的骄傲,挺胸阔步地走向场地中央,静候结果。 归衍真人俯视着或头破血流,或灰尘仆仆的弟子们,二度确认楚弈没在其中后,拖着长音道:“第一轮结束,开始清点!” 经过清点,站到最后的修行者仅剩下百人,而参加论武的总人数千人有余,也就是说,第一轮下来就淘汰了九成之多。可见这论武究竟有多残酷,而掺了水分过初试的确实数不胜数。 清点到徐宏轩时,庞先忙跳了出来:“别只数这秃瓢,还有我呢!” 负责清点的人员低头在纸上又勾了一道,刚要离去,就听又一人喊道:“哎!不能因为我个矮就不数我啊!” 只见楚弈探头探脑地从徐宏轩背后钻了出来,脑袋上顶着宽大的袈裟袖子,谄媚地鼓着掌:“大师就是厉害,佩服佩服。” 徐宏轩撩起衣袍擦了擦脑袋:“那就不要往我头上哈气。” ※※※※※※※※※※※※※※※※※※※※ 徐宏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庞先:“小秃瓢!” 徐宏轩:“...把贫僧的法杖拿来,敲不死丫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