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吃烤鱼?!” 雨猝然停了,圆滚的太阳攸地打云层里钻了出来。楚弈愕然抬头看向天空:“卧槽?” 仙人面不改色,掌心腾起一团火焰:“火!” “不,这样烤出来不好吃的,得用柴火烤出来才好吃。”楚弈汗雨其涔涔地说道。 仙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树林:“柴!” 得,仙人老哥还挺执着!楚弈无可奈何,只得让他自己滚去捡柴火,然后挽起裤腿下池塘摸鱼。 尘觞举着荷叶扎进了小树林,步伐之轻盈甚至有些欠打。 楚弈忽然开始怀念被喊作“主人”的日子,那时的剑老哥要多乖顺有多乖顺,怎会要求他堂堂楚真人下河摸鱼。 不过饭总是要吃的,他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楚弈耐下心思,将双手放在水中,低声念了句决,水面便泛起层层涟漪,且一圈比一圈大,几个水球自水中升了起来,里头包裹着一条条小鱼。 “怎么都这么小...”楚弈不满,将鱼放开后又重新去找。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娃娃!好本事!” 楚弈大惊,扭过身去才发现岸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笑呵呵地盘坐在岩石上,冲他招了招手:“娃娃,老夫有事相求。” 楚弈皱眉打量了老者片刻,发觉老者坐在濡湿的石头上却身不沾污,便知是位高手。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弈斟酌再三后开口道:“晚辈偶经此地,饥饿难耐,只想捉条鱼饱腹。若是惊扰了前辈,还请您见谅。” 老者捋了把胡子,心中暗喜。他被自家师弟逼着来参加那破竞买会,遇到的尽是群俗人,无聊得要命。谁知回程的途中竟看见如此天资卓越的少年,年纪轻轻得不仅懂“御水决”,还一眼看穿了自己的修为。这么好的娃子不拐回去,着实可惜! “老夫真的有事相求!”老者忽然一抬衣袖吭吭哧哧地哭了起来:“陪伴老夫三四十年的酒壶不慎遗落进了这池塘中。老夫怕水,不敢去捞。娃娃你既懂“御水决”,能不能帮老夫这个忙?” 楚弈疑惑:“前辈知晓御水决却不敢自己下水?” “实不相瞒,老夫早年溺过水,对这池塘害怕得紧。”老者眼泪汪汪地看向楚弈,语气之诚恳说得他自己都感动了。 楚弈耸肩,自感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便将神念散开,四下搜寻遗落水中的酒壶。刚看见三步开外的河底沉着个葫芦状的东西,脚下突然一软,也不知是踩了苔藓还是别的什么,让他身不由己地倒了下去。 楚弈在空中翻了个个儿,试图矫正身子。然而很快他便发现,那所谓的苔藓其实是一根软绳,在水中如一条游蛇,先是缠在了自己的脚腕上,又顺着小腿爬了上来。软绳上明显附加了咒术,所到之处骨骼酸软无法聚力。 “无冤无仇得何必害我?!”楚弈大怒,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老者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玩大了,刚想站起身查探,一庞大的水球轰然窜出池塘,千斤巨石般席卷而来。老者忙撑开屏障抵住攻击,后脑勺上却突然挨了一记闷棍,若不是他炼体至顶级,怕是要被打个“映日荷花别样红”。 “闹着玩的!闹着玩的!”老者连道大事不妙,跳上岩石来了个金鸡独立,捂着后脑勺看向偷袭之人。尘觞漠然将柴火扔至一旁,恐怖的杀意猛然迸出,瞬间将老者足下的岩石隔空击碎。 “住手!”眼见着尘觞要暴露仙体,楚弈忙上前呵止了他,又面向老者难掩怒气地说道:“前辈可真是闲得慌,跟我们这群年轻人作对。” “哈哈哈...”老者双手背至身后仰天大笑起来,虽然尾音里打着颤儿显然快要疼哭了:“老夫乃明尘宗清问峰主。你取回了老夫的酒壶,算是通过了试炼。老夫破格收你为入室弟子,如何?” 楚弈恍然大悟状:“明尘宗?” “正是!”清问峰主又把脑袋昂得更往后了些,将眼中泪花憋了回去,心中开始想象这两个娃娃欢天喜地跪地喊师父的场景。 然而没有,楚弈也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把清问峰主的脑袋笑低回来后,将酒壶放在地上指了指:“你看这个酒壶!”然后一脚飞踢。 酒壶噗地飞走了,清问峰主目瞪口呆地眺望着向池塘深处远航的酒壶,耳边则是楚弈那莫得感情的声音:“好了没有了。” 楚弈带着尘觞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他一个人怔在原地,隐约听见楚弈对尘觞说:“刚刚那个老匹夫撒谎成性,着实不是东西。你万不可学他。” 风中凌乱的清问峰主又静立了几秒,忽然从怀中掏出一面传音铜镜,声泪俱下地控诉道:“师弟!有人打我,还把你给我的酒壶踹飞了...” ※※※※※※※※※※※※※※※※※※※※ 楚弈:“你掉的是这个金酒壶还是这个银酒壶...” 一脚踩烂。 “或者是这个烂酒壶?”(魔鬼般的微笑) 清问峰主:“...qaq师弟!有人欺负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