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安慰自己,可是心底终究还是有点隐隐不安。 不免想起方才皇帝被打断的话,说什么“有个法子,可以解决你的后顾之忧。”,到底是怎么样的法子?想问问,偷偷瞄了一下皇帝,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 汾国长公主被人强行送了回去。 她本来就为许嫱的死伤心不已,加之一路挣扎不休,耗尽力气,所以一进公主府,便不由自控的软了下去。等她醒来,顿时嚎啕大哭,“嫱儿,我的嫱儿……” 像是被人摘走了心尖尖一般,痛不欲生。 有个年轻男子守在床边,劝道:“死者已矣,长公主殿下节哀啊。”他嗓子清脆,神色温柔似水,而且还有一幅如描如画的清秀眉眼,是个无可挑剔的美男子。 乃是汾国长公主这几年最心爱的男宠,唤作柳子墨。 汾国长公主哪能节哀?哭得一双眼睛通红如火,咬牙切齿道:“都怪我!怪我当初一念之仁!那时节,让那狐狸精替琼华办完了事,就该在东宫掐死她的!她死了,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嫱儿就不会死了。” 什么事?柳子墨听得微微变色,却没出声。 汾国长公主显然是有点气昏了头,哭晕了神,加之死了掌上明珠许嫱,悲痛之下更是什么都不管。一直喋喋不休,用最恶毒的话咒骂长孙曦,“不得好死!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碎尸万段,剁成酱、化成灰,给嫱儿报仇……” 柳子墨一直在旁边陪着劝解,时不时的递个帕子,或者帮着擦擦眼泪,端茶送水,直到汾国长公主哭喊得力气耗尽睡了,方才起身出去。 他不敢无故出长公主府,琢磨了下,事情也不差在这一、两天,还是稳妥起见。故而一直在汾国长公主身边陪伴,直到三天后,许嫱出殡,才趁着混乱溜出了公主府。然后悄悄去了越王的一处别院,让人赶紧递消息。 越王很快赶来,不悦道:“眼下许嫱才死,正是风口浪尖易出事的时候,怎么非得要本王亲自过来说话?赶紧说罢!” “要紧的……”柳子墨赶紧细细密密的说了。 越王听了脸色大变,“什么意思?长孙曦替太子妃办了什么事儿!” 柳子墨叹气,“我在心里琢磨了好几遍,怕是当初的事出岔子了。”细细分析道:“殿下你想,所谓当初在东宫是什么时候?自然是长孙曦进宫之前。可是那时候,长孙曦应该待在汾国长公主府里,又怎么会去了东宫呢?这里面就有问题了。” 越王心下有了一丝猜测,却不明朗,“你说仔细一点儿。” “有 件事,殿下可能还不知道。”柳子墨神色凝重,“当初太子妃出阁的前几天,好像出了点事儿。虽然太子妃身边的人都让戒严封口,但还是隐隐有点风声,大 概……,是太子妃在园子里遇到了蛇。我思来想去,很有可能是太子妃被蛇咬了,走不得路,所以长孙曦暂时代替她上了花轿。”语气一顿,“这……,就是汾国长 公主所谓的大事。” 越王的脸色变了又变,“你的意思,当初被送到清雅小筑的人不是太子妃,而是长孙曦了?”虽然觉得荒唐,但是越 想越觉得没错,“难怪太子对太子妃没有任何不满,对楚王也没有任何过激之处,而楚王不纠缠太子妃,反而一直纠缠那个长孙曦!因为……,他早就在清雅小筑的 床上,见过她了。” “对!”柳子墨颔首道:“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了。” 越王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豁然开朗后,是无穷无尽的愤怒和怨气,-----自己精心布置的一盘棋,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那么多心思,竟然因为一步之差失效了!那个长孙曦真是该死!该死!! 那么之前给昭怀太子送去肚兜和玉佩,岂不白费心思?! 等等!长孙曦和太子妃十分要好,那她会不会,把清雅小筑的事告诉太子妃?甚至告诉昭怀太子?这件事,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因为一旦昭怀太子和楚王争斗,受益最大的人就是自己!凭着昭怀太子复杂深沉的心思,一想,就能想到这一节的。 “越王殿下。”柳子墨一改在汾国长公主府的温柔之色,而是眉目凝重,“现在不知道事情已经坏到了哪一步,得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啊。” “最坏的打算?”越王勾起嘴角冷笑,“不管昭怀太子知道与否,他和本王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父皇扶植自己这个大将军王,牵制太子,等到将来太子登基,又岂能不报多年委曲求全之仇?不是他死,就是自己送命。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烦恼的。 “那个长孙曦要怎么办?”柳子墨问道。 “暂时不能动她。”越王摇摇头,说道:“父皇一直看她看得很紧,为了她,引起父皇警觉太不划算。况且,不管她是否泄露机密给昭怀太子,区别都不大。”赞许的看了柳子墨一眼,“多亏你机警,本王再没有继续被蒙在鼓里。” 柳子墨正色道:“殿下于我们一家有救命之恩,自当相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