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条路可是不好走啊。 且不说皇帝年纪有点大了,单说做嫔妃娘娘,那是需要强大的娘家背景撑腰的,----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再说前头皇子们都成家立业,已经开始夺嫡。自己若是真的做了嫔妃,就算侥幸生下一个儿子,也难成事。 不定就死在那个阴谋漩涡里了。 况且皇帝的年纪虽然不算老,但是也四十出头,不论前世今生,这年纪都足足可以做自己的爹了。要跟这种年纪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想一想,哪怕是为了活命,也还是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长孙曦伸手在胳膊上面搓了搓,一阵肉麻。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也许皇帝只是念旧,因为原主母亲的缘故而保护自己,不见得就是一定是起了色心啊。 但愿吧,但愿只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不管皇帝是出于保护长孙曦,还是起了意,这都不容她来选择,圣命不可违!没多会儿,就有几名宫人陆陆续续搬了东西过来,在御书房后面,腾出一套里外两进的屋子。按照司籍的标准,很快就把值夜的房间布置好了。 这里……,该不会就是金屋藏娇之所吧? 长孙曦看了看那个房间,脚步迟疑,有点挪不开步子迈进去。 周进德也过来了,领着两个伶俐的小太监,笑道:“皇上说了,晚上值夜辛苦的很,再配两个奴才给长孙司籍。”招了招手,“金针、银针,赶紧行礼。” 两个小太监当即跪了下去,“见过长孙司籍。” “呵呵。”长孙曦笑得干巴巴的,福了福,“多谢皇上恩典。”这份皇恩浩荡的恩典,实在是太隆重、太夸张,叫自己有点难以消受。 周进德上前一步,低声道:“长孙司籍,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呐。” 原本挺严肃威仪的一句话,但是此刻,落在长孙曦的耳朵里面,无疑就是什么“君王雨露”“雨露承恩”之类的暗示。顿时觉得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怕死是真的,但也不代表对跟大叔滚床单这种事,可以坦然接受啊。 半晌,才僵硬点头,“多谢公公提醒。” 周进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闪烁,然后摇摇头转身走了。 长孙曦有点手软脚软,进了屋子。里面的布置和以前的一样,并没有任何金屋藏娇的奢靡迹象,心情稍微放松。皇帝美人见得多了,未必把自己这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说不定是自己在这儿吓自己,自作多情了呢。 她这边算是暂时自我安慰住了,但是……,后宫里面却炸开了锅! 嫔妃和宫人们私下都是议论纷纷,说来说去,都是皇帝看上了长孙曦的美色,又不想扔到后宫里面,所以才在御书房单独设一个屋子,以便随时临幸。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各种不堪。 消息传到霍贵妃的耳朵里,把她气得,砸碎了一地的上好甜白瓷金边茶具,咬牙切齿恨声道:“小贱.人!居然住在御书房里,打算从今往后天天霸占着皇上!不过是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勾引完儿子,又勾引老子,我呸!真是下作不要脸!” 宫人们都知道她这会儿火大,远远躲开。 更叫霍贵妃生气的是,皇帝不仅为了长孙曦和汾国长公主闹翻,还下了一道诏令,让后宫所有女子都无诏不得去前殿!生怕有人碰了那小狐狸精的皮儿,干脆给藏起来了。 呵呵,皇帝这一手玩得可真绝!往后只让长孙曦整天陪着风流快活,就不想想,这后宫还有一群妃嫔望眼欲穿,独守空房呢。 还有楚王那个蠢货,自个儿的女人马上就要被老子抢走了,都不知道。 对了!霍贵妃忽然想起一件事,顿时转怒为喜。 那天楚王把长孙曦带到后面去,还记得……,床上是留有血迹的。也就是说,楚王已经给那长孙曦破了瓜!呵呵,她已经是一个残花败柳了。 等到皇帝临幸她的时候,发现不是处子,指不定要怎么雷霆大怒呢。 不,不对!霍贵妃的笑容很快僵在脸上,坏了,要是皇帝事后追问起来,知道是楚王夺了长孙曦的元红,会不会迁怒楚王?甚至迁怒自己?!不好了。 天啊,这要怎么办?完了,完了,麻烦大了。 霍贵妃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又是惊容满面,脸上表情好像翻书似的瞬息万变,最后醒过神来,急急叫来花奴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