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太子妃,行事如此随性恣意,看来还真的有几分赤诚天真了。也难怪,听说她和白侧妃每每较劲的时候,经常都吃了憋。若非她有汾国长公主和辅国公府许家撑腰,太子殿下有意压着白侧妃,如此随性恣意的东宫主母,只怕未必吃得开。 继而不免失笑。 好好儿的,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倒是想起湖心亭的乱子来,想起楚王,----他是因为长孙曦喊错人恼怒呢?还是真的看上长孙曦调戏不成,逼得人跳了湖?又或者,另有别的缘故?一时之间难以料定。 偏生太子殿下还让照顾长孙曦,真是叫人头疼。 “傅司乐。”太子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却不见人影,“灵犀落水受了惊吓,不宜挪动,今儿就留在东宫不回去了。” 傅祯岂能反对?当即应道:“是,妾身先行告退。” 反正长孙曦一个小小的新进女史,又没有进司乐司任职,太子妃想告假就告假罢。最好让长孙曦永远都留在东宫,再也不回司乐司,自己还省一份心了呢。 ****** 寝阁里,碧纱橱内。 长孙曦小心赔着不是,“今儿都是我的错,为着救我,害得太子殿下也跌了一跤。只怪我当时在湖里划了半晌,都冷僵了,所以站不稳……” “不消说这个。”太子妃像是并不介意这件事,反而道:“嫂溺叔援,事有从权。难道还能让太子殿下看着你淹死不成?便是你让太子殿下摔倒了,也不是有心的。” 长孙曦目光闪烁不定。 她这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还是隐忍不发。 “我倒是奇怪。”太子妃目光清明似水望向她,问道:“灵犀,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凫水的?我怎地不知道?我听傅司乐说,你是自个儿从湖里游过来的。” 原主不会游泳?长孙曦闻言怔住。 是了,古代的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游泳?自己只顾逃命,倒是忘了还要解释这一茬了。因而飞快在肚子里斟酌说词,撒谎道:“是我在宫里闲着无事,看了一本杂书,上面写了如何凫水的姿势,我觉得有趣便记下了。” 太子妃半信半疑,“……杂书?” “是啊。”长孙曦赧然一笑,故作不好意思,“虽然我游的样子不是太好,总归救了我一命,今儿算是刚好派上用场了。”反正只能这么和稀泥的解释,太子妃即便要查,也是无处查证,至于信不信那就随她了。 太子妃有点怀疑的样子,但是没有深究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之前人多,我实在不方便好细问你。今儿在湖心亭的时候,是不是因为楚王不规矩,所以才吓得你落了水?你跟我说实话。” 实话?长孙曦迟疑了下。 若说自己落水跟楚王无关,太子妃必然不信;可若是说楚王有意谋害自己,又没有任何证据。斟酌片刻。将楚王打碎杯子支走小太监的事说了,然后委婉道:“楚王说水边的琴音才好听,就去了亭子外面。我正听着,他突然靠近过来……”语气略顿,“我吓了一跳,没站好就掉湖里了。” 话里深意,有耳朵的人都会听得出来的。 太子妃的脸色变了几变,恼道:“楚王那人素来轻浮好色,略平头正面的他都未必放过,更别说你这张脸了。”银牙微咬,“简直就是一个登徒浪荡子!” 长孙曦心下却是猜疑不定。 到底是楚王性格小题大做、睚眦必报,因为自己喊错了他,而不惜痛下杀手?还是他仅仅只想调戏逗弄一番,自己太过紧张吓得落水,误以为他要杀人?可是想起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还是更相信前者。 她并非那个靖国公府的落难千金。 断然想不到,楚王看似轻浮好色的举动,实则另有原因。 “你不用怕他。”太子妃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一介区区宫婢之子,认了贵妃养母,就张狂起来了。”目光颇为鄙夷,“贵妃娘娘深得圣眷又如何?不过是个妾罢了。” 长孙曦心下微动,抬眸看了她一眼。 没错!站在太子妃的嫡妻立场上,肯定不喜欢妃嫔得宠的。更不用说,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丈夫是下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