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一个长进的庶子,谢彦也曾犹豫过,毕竟关乎奉国侯府的未来,还是谨慎为好。会试成绩出来后,他似铁了心第一次同苏氏谈了把谢梓安记在她名下的事,结果又是不欢而散。 谢彦没再提,但苏氏心里梗了一根刺。她清楚谢彦之所以会妥协,还不是看在镇国公府的面上,圣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立储就在这几年。谢彦不过是不想得罪镇国公府,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是以当谢彦说起给谢梓安相中秦蓁时,她想都不想应下。虽然不喜武国公府,可秦蓁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表亲无依无靠的给不了谢梓安帮助,谢梓安愿意娶,再好不过。 难得有件令人开心的事,她大方的从库房专门拨了一笔银子给谢梓安做聘礼。丢什么也不能丢了奉国侯府的人,加上谢彦给的,和自己多年攒的钱,凑起来还像个样子。 当聘礼抬进武国公府时,秦蓁小小的吃惊,谢梓安年轻时的穷苦模样实在太让人记忆深刻,奉国侯夫人又不待见他,能有这么多聘礼实属不易。 秦蓁叫来秋诗一样样记录在案,将来出嫁时要算在嫁妆里一同带去奉国侯府里的。秦蓁撇嘴,送来的迟早还要带回去,真是件稳赚不赔的生意! * 婚事定下后,秦蓁待在院子里绣嫁衣,一般来说都是丫鬟做大部分,小姐们画龙点睛绣上几笔就成,这样心意既到了,又不太费眼睛。秦蓁想着离婚期还远,中间又夹个新年,时间充裕的很,她又无事可做,于是亲力亲为的绣起嫁衣,秋诗果儿反而只能打打下手。 “小姐,刘小姐来了。”秋诗撩起帘子,进来通报一声。 秦蓁揉揉眼睛,放下绣花针,起身道“让她快进来。”。她对刘香芸有一份愧疚之心,本该去和亲的应是自己才是,最后却是刘香芸替她去的,她那么害羞怯弱也不知能不能过得好。 “蓁儿,好久不见。”刘香芸信步走进来,穿的是一声雪白的狐裘,陪着里面银色的内衬,富贵不少。身边跟着的丫鬟面生,应是圣上新赐下的。果不其然她挥手让丫鬟站在门外,一人坐了下来。 她眼见见着秦蓁正在绣的衣裳,恰好是前襟的位置,秦蓁绣了个鸳鸯盘扣。“真好看,栩栩如生。”她用手摸过,抬起头笑道:“蓁儿没少练吧,针法娴熟得很。若我是嫁在京城里,定要向你讨教,不过如今我要去关外了,嫁衣也是宫中做的,倒给我省事了。” “香芸,对不起。去关外的本该是我才对。”秦蓁急切的开口。 刘香芸抚上她的唇,不让她说下去,笑着摇头“蓁儿不必自责,嫁去关外是我自愿的,是我让爹爹上书给圣上的。” “怎会?” “很奇怪么?”刘香芸解下狐裘,绕到秦蓁身边。“我爹爹资质平庸,一辈子没什么建树。从京中外调去北边,回来官职不升反降,恐怕京城里也就他一个。他的一生就这样了,再不可能有什么起伏。” 她叹息一声,“爹爹为人正直,不懂圆滑,也不知讨好上级,为官这么多年,家底颇薄。”秦蓁想起原来见刘香芸的时候,衣着发式的确普通无常。“为了大哥能一举及第,爹爹把家中积蓄花尽换个了调回京中的机会,结果大哥还是没中,下一次又是三年后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家里还有小弟,也要读书了,这些都是花费。仅靠爹爹一人的俸禄是不够的,我作为家中长女实在不愿见爹爹如此辛苦。”刘香芸握住秦蓁的手,“我很谢谢你蓁儿,没有用你我不可能会有这次机会。” 她转了一圈,给秦蓁看看自己的新衣裳,“好看么蓁儿。” 秦蓁点头,嘴里却发苦。 “你看现在我是圣上钦定的郡主,霓裳羽衣美食佳肴享之不尽。”她笑着笑着眼里渗出泪来,“有这个身份在,刘家能在京城立住脚了。不管大哥能不能考中,再没人会轻视刘家。大家的日子也会好过些,所以我的牺牲是值得的,是不是。” 秦蓁替她抹泪,眼中是不舍,“还有很多办法的,不一定非要和亲才可以。若你愿意我能帮你想法子,说不定就不用去了。” 刘香芸摇头,“我是真的愿意的,我不过是太开心才会哭的,不用在意。” “我听你说过,关外很美。有一望无际的沙海,有圆润入盘的月亮,有美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