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今天戴在头上如此沉重,见周围亲戚眼中含笑盯着自己,秦蓁站起行礼,昂首挺立目视前方,听过老太太一番例行嘱咐后,秦蓁终于成人了,从今往后她再不是垂髫嬉戏的小儿,她也会像外祖母、娘亲一样担负起一个家来。 未来正在等着她,秦蓁眼中似星闪烁,对今后的日子期待万分。 * 及笄后的秦蓁过得心情开阔,不用再去阆风书院,她难得的可以多休息一会儿。除开每天到汀兰水榭唉声叹气的宋思颖,秦蓁真觉着这段日子过得如神仙般自在。 “哎”宋思颖托腮望着正在绣书袋的秦蓁,发出第二百三八次叹息。 秦蓁受不了,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坐到宋思颖身边,摸摸她紧皱的眉心。“你天天来我这儿,叹气什么的阳光都不往我这照了,怪冷的。” 宋思颖翻了个白眼,“严公子也要科举的你都不急么?还有闲心绣这儿绣那儿的。”秦蓁笑出声来“我与他尚未定亲,他高中与否与我何干?退一步说,就算我如你一般担心害怕,又有何用?入考场的不是我,我心急也无法啊,倒不如做好自己的事。” 秦蓁咬下线头,“表姐,我知你担心钱公子的武举,可舅妈还没松口,你就不怕担心的是别人相公,瞎子点灯——白费蜡!” 宋旭和沈氏和好后,宋思颖和年哥儿的亲事不再提起,宋思颖朝宋旭透了点口风,说出自己对钱胤的小心思。宋旭倒是同意,钱都尉从前是他的副官,两人出生入死这么些年,人品性子摸得透彻,夫人早逝独自带个幼子,过得清苦。能和自己结成亲家,京城中有人照应也是美事。 但沈氏不乐意,一方面她还想着年哥儿,她是书香门第出身总觉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钱胤是个老实孩子,不过却是莽夫,肌肉发达头脑空空,将来若去了战场,一去不返思颖岂不眼睛都要哭瞎。一口咬着不松嘴,宋旭见她年纪不小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敢惹怒她,只说往后再看看。 被秦蓁调侃,宋思颖嘴巴翘起,双颊气鼓鼓的。“娘亲就是怀着二弟,心情不稳等她生下就会想通的。”她满脸担忧“胤哥哥考的是武举,我听说能人异士颇多,打起来没个轻重怎么办?考上不考上到没那么重要,大不了去边关慢慢熬上来,我就怕胤哥哥受了伤。” “放心吧,舅舅不也是考官之一么。有他在不会出大事的,你就把心放在肚里,多些时间陪陪舅妈。”秦蓁的书袋绣的快要收尾,再把边收上即可。 “天知道怀孩子性情会大变,你看我娘原来多冷淡的人啊,现在动不动又哭又笑的。”宋思颖抱抱秦蓁“还是你这边好,安静自在。” “小心点,还有针呢,莫刺到你了。”秦蓁把她推开,生怕刺伤她。“不过说起生孩子,我倒想起一个人。”见宋思颖笑的揶揄,她想都不用想定于陈婉音有关。 “陈婉音她不是上半年就生下个女孩儿,我们还去参加过洗三的那个。”秦蓁还有点印象,那女孩儿生的白净,眉眼秀气,逢人笑眯眯的很是可爱,她心里欢喜还送了个玉锁来着的。 宋思颖神神秘秘的,“陈婉音生了个闺女,在奉国侯府没少受白眼。听说谢梓锦的院子已经有好几个姨娘,等着为他开枝散叶呢。”秦蓁忆起洗三时,陈婉音虽上了妆,但气色不佳,说话有气无力的,身形消瘦不少,看样子奉国侯府的日子不太好过。 “我昨个去五爷爷哪儿请安时又五奶奶说起,陈婉音又怀上了。啧啧啧,你说这才生了多久,她身子骨那么弱这又怀一个吃的消么?”宋思颖语气的惋惜,脸上却无半点可怜的表情,路是她自个选的,又没人逼她,什么样的代价她早该有所领悟。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秦蓁叹息一声,继续低头绣花。“你绣的什么看你绣了好几天了,你要用书袋装什么呢?” “不是绣给我的,是给严公子的。他马上要下考我绣个书袋给他带上,自己绣的结实点。” “呦呦呦,刚刚是谁说来着的急也无用来着的?”宋思颖打趣道,“没想到我家蓁儿还是个行动派,一声不吭就要绣好了,快拿来给我看看!”起哄般把书袋拿在手中高高扬起,“我看看,还是松柏图呢!” “小心点,还带着针呢!”秦蓁追在身后,两人在屋内打闹好不欢乐。秋诗果儿在一旁用帕子捂嘴嗤嗤发笑。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