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嫦笑道:“能吃就没事,用不了几个月就要长成大胖小子了。” 易姜剪了一搓自己的头发用绢布裹起来细细缝好,给他做了个小手链拴着。以前她小时候她妈也给她做过一个,不过头发是装在透明塑料管里的,就一小截,连在链子上像个装饰,据说这样能护佑孩子平安。 息嫦瞧了还夸她手巧,一边问:“主公还没给他取名字呢?先取个小名叫着也好。” 易姜看着孩子熟睡的脸想了一会儿:“小名叫无忧吧,我希望他活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少鸠从窗边转过头朝她看了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移过头去。 魏国一到冬天就冷得烦人,魏无忌站在院中,披上大氅搓着手还是觉得冷,又跑回屋内对着炭火烤了烤手,一面叫人去送些木炭衣物给易姜。刚吩咐完,一名仆从匆匆送了信过来,他一看信函上的名字脸就沉了几分。 不是公西吾是谁。 当初他被迫不插手公西吾掳走易姜的事,结果他不仅掳走了人还直接将人给强娶了。因为这事魏无忌一直对他颇有微词,连带以往那点敬重也没了。当下展开信来看,原来还是因为易姜。 他倒是很笃定易姜就在魏国,还请他好生照料。 我自会照顾,还用你说?魏无忌将信丢进炭盆,搓搓手继续烤火。 过两日,易姜托少鸠送信过来向他表达了谢意。 魏无忌趁机提出去见一下易姜,哪知少鸠立即道:“她近来身体不适,不方便见您,待开春了她会自己登门拜访的,信陵君不用挂怀。” 魏无忌无奈:“她神神秘秘的,都好几个月没见我了,到底跑魏国做什么来了?” 少鸠讪笑,找个了借口溜了。 开春之后魏无忌就把这事给忘了,因为府上多了不少有本事的门客,他心情舒畅,夜夜设宴款待,忙得不亦乐乎。 这晚又是一夜尽欢,众人纷纷散去,他独坐在案后醒酒,仆从忽然进来禀报说易夫人来了。 魏无忌瞬间脸上堆满了笑,起身理理衣襟,大步朝府门走去。 易姜带着息嫦和少鸠进了门,双手拢在宽大的披风里,冲他笑道:“信陵君夜夜笙歌啊。” 魏无忌嘴角边又露出浅浅的梨涡来:“你可算来了,没你在场,笙歌也听不出乐趣啊。” 易姜并未没被他的打趣逗笑,反而神色肃然地说了句:“可否借一步说话?” 魏无忌立即正色,抬手做请,率先朝前走去。 易姜跟上他的步伐,身后的息嫦忽然追上去一步,神情里竟无端多了一丝不舍,多亏少鸠及时拖住了她手腕才没失态。 魏无忌一直带着易姜走到了自己房中,遣退了所有下人,请她入座,一边借着明亮的灯火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打趣道:“这么久没见,我怎么觉得你丰腴了一些?” 易姜没有坐下,也没有任何其他表情,一手掀开披风。 魏无忌愣住,快步上前,她的怀中竟然有个襁褓,襁褓中的婴儿白白嫩嫩,看着才四五个月的样子,正睡得香甜。 “这……这是谁的孩子?” “我的儿子。” “你的?”魏无忌捂了一下胸口:“你和公西吾的儿子?” “我的儿子。”易姜强调:“你只要记着他是我儿子就好。” 魏无忌镇定下来:“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易姜道:“你当初曾对天发誓,将来我若有求,你一定会报答我,还算数吗?” 魏无忌立即道:“自然,你当初救我一命,我欠你天大的人情,这是应该的。” 易姜垂眼看了看孩子:“我想将他交给你抚养,此事只有你我知晓,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公西吾。” 魏无忌其实已经猜到了,毫不意外地点了一下头:“我府上仆从婢女多的是,乳母也不缺,他既然是你的儿子,我一定视如己出,绝对不会亏待了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