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太后的最后一句话,也刺激到了皇帝心中最隐秘的事情。这件事虽过去二十几年了,可是他却噩梦连连,他如今甚至根本就不住在乾清宫中,而是居于旁边更狭小的养心殿,只因乾清宫是先皇生前所居住的宫所,他一闭上眼睛就能听见周围呼号的声音。 皇帝霍地站起身来,他没看向太后,而是朝着前头看着愤怒地说道:“什么身后名,朕是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朕难道连自己的女人和儿子都保护不了吗?” 太后讶然地看着愤怒地有些异常地皇帝,半晌之后,才喃喃道:“你被那狐狸精勾了魂魄不成,皇上如今有十一位皇子,后宫之中还会有宫人怀孕,这些才是真正的龙子凤孙,而不是那个父不详地孩子。” 皇帝看了一眼太后,似乎不明白,她所说的父不详是何意。 太后自然也注意到皇帝的表情,冷哼了一声,便道:“若单单只是寡妇,哀家还不至于反对至此。可这林氏可是有丈夫的,甚至如今和丈夫都未和离,可皇上却偏偏和她有了私情,还有了孩子,”一想到这里,太后又是一阵冷笑,她冷然道:“还不知这孩子究竟是谁的种呢?” 林雪柔如今若只是寡妇,就算是进宫,也无非是名声难听罢了,百姓对皇帝也不过是一句风流的评价。 可如今林雪柔还是别人的妻子,若皇帝的身份不是九五之尊,与他人妻子通奸,便是被浸猪笼都是可能的。但现在他还要光明正大地接这女人进宫,这不是夺人之妻,这天下的之尊,庙堂之上的九五之尊,居然要生生夺人妻室,实在是太有违伦理。 所以不仅太后愤怒,就连朝中的大臣都纷纷反对。虽说后宫之事本是皇上的家事,皇上要纳谁,那也是皇上的家事,可如今关乎到圣上的名声,那就不再只是单纯的皇帝家事。 皇帝闻言及此,脸上也阴沉了下来,若不是面前是的他的亲生母亲,只怕他眸中的寒光早已经让人将太后拖了下去。 皇帝咬着牙冷冷问道:“林氏至与朕情投意合以来,便一直住在朕所赐的宅子之中,周遭皆是朕派遣过去的人,太后会觉得儿子已经糊涂至此,还能自个混淆了皇室血脉不成? 太后冷眼看着他,只不退步,怒道:“不管她是不是怀了皇上的血脉,哀家都不准她入宫。若皇上实在舍不得这孩子,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之后,一杯酒送她上路便是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太后,又问:“母后,真要逼迫儿子至此?难不成连儿子这点小小的念想,母后都不愿成全。” 可皇帝这句本该温情的话,却被他深冷的语气染上了一抹决绝。皇帝久居与帝位,听惯了朝中大臣的俯首称臣,此事却在这事上一再地被人非议,那帮朝中的酸儒的折子,跟雪片一样地飞上他的案头,都是再劝他不可为了一个女子,污了帝王声誉。 若皇帝真的是这般就能被劝阻之人,这些年来就不会一意孤行至此了。 太后此时有些苦口婆心地劝道:“先前哀家宠幸那些奸佞小人,哀家总不过问,可如今这事关着皇上的声誉,皇帝你让哀家如何能看见你声名因那样的女人受诬。你不要再让母后失望了。” 皇帝只扔下一句话:“那看来,这次朕注定还是要让母后失望了。” 太后插手此事的消息还是走漏了出来,就在朝中大臣认为皇帝此番定会听从太后的意见时,却闻皇帝已派怀济前往林氏所在的宅邸,皇上还召了钦天监的属官,似乎在询问近些时日里的吉日。 皇上又召了内务府的太监总管,让他将钟粹宫迅速地收拾出来,而一应的摆设用例都按着贵妃份例而来。 如果说怀济出宫还只是在湖中心扔下了一颗小石子,那么皇帝亲自吩咐以贵妃份例,重新摆设钟粹宫,那就是明晃晃地在告诉众人,这件事朕说了算,而且他不仅说了算,他还要给这个人人都觉得卑贱的女人后宫最高的位分,他要让那些对他指手画脚的朝臣都看着这个女人高高在上,那些自以为是的贵妇,以后都会跪拜与她的脚下。 一想到这样的场景,皇帝就觉得打心底的痛快。你们不是不让朕做这样的事情,朕偏偏就要做,朕不仅做了,朕还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见。 皇帝就象一个恶劣的孩童,和天下的人开了一个并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