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富海便掀起帘帐,朝里面进去了。 谢清溪站在帐子外头,这周围站着好些腰间别着刀剑的侍卫,腰板挺直地目光直视着前方。这可才是真正的天家气派啊。 虽然天子号称是上天之子,皇权神授,可是谢清溪知道天子的权利来自与世袭的继承。但是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天子,一个活的国家元首,一个可以真正说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最高统治者。 就在谢清溪正在神话一个皇帝时,就听旁边一个惊惑地声音:“咦,你怎么在这处?” 谢清溪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比她略高些的少年,穿着的衣裳,嗯,这些蟠龙绣的可真是精致,而腰间的黄带子上镶嵌着一颗鹅卵大的玉石,那玉石在阳光之下晶莹剔透,可见其玉质均匀细密,实在是上上等的好玉。 当然,如果这张脸是她从没见过的,谢清溪觉得自己还可以欣赏这块玉更久一点。 谢清溪还没说话呢,就听旁边的侍卫开始给这几位爷请安,从五皇子到十一皇子,可都是到齐了。 “怎么,不认识了?”陆允珩可没管旁人,只盯着她问道。 谢清溪立即福身,一带而过道:“民女给各位皇子爷请安。” “九哥,人家不搭理你呢,”旁边的十皇子陆允晟撞了他的手臂,笑呵呵地说道。 “哟,这大太阳的,怎么让人家姑娘站在这门口呢,”又个稍微年长的皇子开口问道。 谢清溪是回答也不好,不回答也不好,毕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同皇子搭话,那就是不珍重。 就在此时,富海总算是回来。他一看见这些皇子,便立即笑着请安说道:“各位爷可算是来了,皇上和太后在里头念叨了好几回呢,生怕几位爷赶不上这龙舟比赛。” “还不就怪十弟,非要赛什么马,这不耽误功夫吗?”陆允珩闲闲地说道。 富海立即让开一步,笑道:“几位爷赶紧里面请吧。” 五皇子打头进去,等到陆允珩的时候,他给十皇子使了个眼色,陆允晟还特特看了谢清溪一眼,这才抬脚进去呢。 “富公公,这位姑娘在这是干嘛呢?”陆允珩似笑非笑地问道。 富海立即笑着回道:“是太后娘娘宣谢姑娘来觐见的,至于什么事,待会皇子不就能知道了。” 陆允珩见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在心里骂了声狗东西,撩了下袍子就大跨步进去了。 倒是富海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又冲着谢清溪笑着说道:“我知道姑娘是个贵人,日后是大有福气的。” 谢清溪被他这么一说,弄得不上不下,却见他再没有下文。 待她进去的时候,并不敢抬头,因为那富海说了,若是圣上未叫抬头,是不能抬眼瞧皇上的。于是谢清溪进去,垂着头将请安问礼,一步一步做的丝毫不差。 她幼年时,谢树元便曾经替她请过告老还乡的宫中嬷嬷做教导。虽萧氏并不喜这些嬷嬷对她的院子指手画脚,却要求这些嬷嬷教她这宫中的礼仪规矩,如何行礼如何吃饭如何行走,这这一举一动都有一个小框框在那里竖着。 当时谢清溪还庆幸,自己不用进宫受这份罪。如今初见皇上,庆幸的却是她娘可真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她就丢脸丢大发了。 “好了,免礼起身吧,”皇上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不过倒是好听。 谢清溪起身后也并不敢乱看,直到一个略有些苍老的问道:“你便是谢家的六姑娘?” “回太后,民女正是,”谢清溪道。 “好了,抬起头来吧,”太后说话中带着点笑意,她转头对皇上赞道:“这倒是个懂规矩的姑娘,不让她抬头就不乱看。先前还有人同哀家说,她长居江南,哀家看只怕她比那些长居京城的姑娘都懂规矩呢。” 谢清溪心中一咯噔,太后这话的意思,有人在她跟前告过自己的黑状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了,居然有人告状告到太后跟前去了。 这时候谢清溪抬头才看见,皇上坐在上首,而太后则坐在他左边略靠前一点的地方。而左手第一个便坐着一个穿着宝蓝缂丝清竹织金锦袍,乌黑的头发整理地盘在一个镂空白玉冠中,脚上一双玄色绣暗银纹靴子,坐在那处的身影异常地板正峻拔。 也不知为何,谢清溪只一眼看见他,便觉得心中的浮躁和忧虑,就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谢家到底是书香世家,他家的姑娘想必也是不差的,”皇上顺着太后的话,夸赞了一句。 而这句话让一众坐在两边的皇子,更加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在座也有适龄的贵女和公主,可是竟是找不出一个比她长相更加精致的。要说这长相俊美的男子,倒是有两个能堪堪同她相比较。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