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秋这回感到意外,“六月成亲?这没多少时间了。” “时间是有些紧张,好在女方早些年就已经预备好了嫁妆,你舅母这次上京,也预备好了娶亲所用。今日你舅母已经派人去打扫余家宅院。少白成亲之前,你舅母一家就要搬到余家宅院去住。” 沈静秋有些舍不得,“这样一来,女儿岂不是不能同芙姐姐一起玩耍。” 余氏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成亲的大事,没道理在亲戚家置办。我原本劝你舅母,干脆将老宅卖了,再添点钱,在内城买一栋宅子。可是你舅母却说,他们一家几年也难得上京城,花那么多钱置办宅子,有些不合算。既然那老宅还能住人,收拾收拾也就行了。哎,我是劝不动,只能依着她的意思办。只可惜,你少白表哥成亲,你舅舅外祖母都不在京城。将来你表嫂进了门,回到余家祖籍,见了你外祖母,少不得要受点磋磨。” 沈静秋也听说过,外祖母同南宫氏这个儿媳妇有些不对付。外祖母时常找南宫氏的麻烦,最常用的办法就是给舅父余有成的房里塞女人,其次就是抬举姨娘小妾打压南宫氏这位正房夫人。连带着余芙也在外祖母那里吃了不少挂落。好在余少白这次争气,总算榜上有名,让南宫氏扬眉吐气。 不过南宫氏没有经过外祖母的首肯,就给余少白定下亲事,还急匆匆的成亲,外祖母肯定是满腹牢骚。等李家姑娘进门后,这口恶气十有八九会撒在李家姑娘头上。也就难怪余氏会说李二进了余家的门,见了外祖母少不了要受点磋磨。 沈静秋淡淡一笑,“;李家姑娘的性子,未必就同舅母一样。”言下之意,外祖母要给李二气受,李二未必会乖乖受着。 余氏叹气,“不一样又能如何。总归是晚辈,总不能顶撞长辈,同长辈对着干。你瞧着吧,以后你舅舅一家还有得闹。之前我也劝过你舅母,少白的婚事能不能缓一缓,好歹让你外祖母过目一下。可是你舅母主意极大,说少白去了任上,身边没个女人照顾,她不放心。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少白的差事下来之前,将少白的婚事定下。” 沈静秋小心翼翼的问道:“母亲难道就没劝过外祖母,毕竟舅舅府上是舅母在当家,外祖母好歹也要给舅母一点体面吧。老是这样闹着,倒是让有心人钻了空子。”想起舅父后院那大群女人,沈静秋都替南宫氏感到辛苦。 余氏叹气,“自然是劝过,可是你外祖母脾气执拗,根本就听不进去。说来说去,也怪你舅父。当年你外祖母是看上另外一家的姑娘,可是你舅父偏偏看上了舅母,还说非你舅母不娶。做母亲的哪里拗得过做儿子的,你外祖母最后妥协,你舅母也顺利的进了余家的门。可是你外祖母心里头却始终有一根刺,一直认为是你舅母迷惑了你舅父,从新婚开始,就没给过你舅母一点好脸色。婆媳二人斗了这么多年,如今少白都要成亲了,还不消停。罢了,这些都是余家的家事,我一个出嫁女哪里管得着。随她们折腾去吧。等你外祖母折腾不动的时候,自然就消停了。” 沈静秋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难怪外祖母处处找南宫氏的麻烦,没事都要搅三分,更何况站着理的时候。沈静秋心里笃定,瞧着吧,余少白的婚事只怕不会顺利。 余芙来找沈静秋。沈静宜生辰,也请了余芙过府。余芙正在发愁礼物,不知该送什么才好,所以找到沈静秋,让沈静秋给点意见。 沈静秋笑道:“因只是自家姐妹聚在一起吃酒,所以芙姐姐只需要送上心意就行了。比如亲手做的针线活,或是别的有新意的。总归不要太过贵重,再贵重也贵不过宫里御赐的物件,还显得没诚意。” 余芙有些担心,“送针线活真的好吗?会不会显得太过轻慢?” “自然不会。芙姐姐听我的没错。” 余芙见沈静秋说的如此笃定,也放心下来,“既然可以送针线活,那我就放心了。别的不行,针线活我还是能拿的出手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沈静秋就问余芙,知不知道余少白要定亲的事情。 余芙一脸愁容,“此事我已知晓。李家也很满意大哥,这门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过两日就是黄道吉日,母亲届时就会请大媒上李家提亲。” “少白表哥定亲,应该是高兴的事情,为何表姐却一脸愁容?莫非是遇到危难的事情。” “哎!”余芙叹气,“静秋妹妹,我也不瞒你,我娘正在为何时写信回去告知此事而发愁,我也就跟着发愁。按理说,大哥要定亲了,我们该立即写信回去,将此事告知父亲和老夫人。可是这个时候写信回去,老夫人一旦得知此事,十有八九就会赶到京城来,届时母亲同老夫人又是……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