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生压了下来,堆积在胸膛,随时都能炸裂。 云恒啊云恒,真是使得好手段,我小看了你。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迎接他的会是云晏。 总是寡言少语的云晏立在人群中央,卓然的气质毫不掩饰,仿佛换了个芯子,而他身后一片锦衣卫,将脚下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 “皇兄。”云晏作了个揖,也不废话,手一挥,本该守在德正殿的刘岳从后边被拖了上来,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灰头土脸形容狼狈,显然是一路被拖过来的。刘岳冲着太子呜呜叫唤,天真地想让他救自己一命。 然而太子的目光从未从云晏身上离开一寸,他的目光冷极:“云恒派你来的?” “皇兄说的什么话,叁皇兄已经出了京,正在去北垣的路上了。”云晏温和地答着,神色如常,好像两人之间并不存在剑拔弩张的气氛。 太子脑袋嗡嗡然,脑海中的线千丝万缕,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他忽然抓住一个光点,盯着云晏空荡荡的手问:“你哪来的令牌?” “皇兄还不明白吗?还是楼家没有告诉你,臣弟自然是奉皇命。”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父皇明明!……”太子生生打住了。 “明明什么?” 云晏陡然正色,接着逼问:“明明被你们软禁了?还是被你们谋害了?” 整个凤栖宫前院瞬间安静下来。 太子惨白了一张脸,明明云晏仍然站在原地,他渐渐加重的语气却像一道无形的力量,逼得他一退再退,最后抵在廊柱上,退无可退。 他怎么知道的这一切的…… 云恒那个贱种呢?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型。 为何父皇从来不对德妃母子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关爱,反而处处捧着云恒,惹得他心生嫉妒,处处同他作对。 他眼里只有云恒的错处与功绩,没有留意到,一个素来沉默温文的皇子,已经悄悄丰了羽翼。 他以为云恒才是藏得最深的,却想不到,自己同云恒数年的针锋相对倒是给别人缝了嫁衣。 原来他一直错认了敌人,还给别人平白做了垫脚石。 “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啊……” 怎么会是云晏呢? “一定是哪里不对。” 云晏无暇欣赏太子神色变幻,沉声道:“太子涉嫌谋反,立即拿下,押入天牢,严加看管。” 夜深。 宫墙外的天边滚起一道闷雷。 偌大的寂静的皇宫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把残破的玉销殿一点余火浇灭,没有风,浓白的烟直直往上涌向天空,融进无边的黑夜里。 白日里依然富丽的宫殿烧得只剩梁架,地上躺着几具黑红的尸体。 密室轰然破开,水漫出来,像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股寒意随之爬上脚面。 云晏抖了抖脚下的水,朝紧紧靠在一处帝后走过去。 “皇后娘娘。” 浑身湿透的女人被冻得浑身不由自主地发颤,依旧紧紧抱着怀中早就没有呼吸的帝王。 “母后”按规矩,他确实得叫她一声母后,只是他很少开这个口。他以为皇后同楼家人一样,可以为了权势不择手段。 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