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私吞也不成的,所以她重点还是放在大夫人的嫁妆上。 嫁妆单子上的只是数字,真正清点出来时,那琳琅满目的一座小山才叫人震撼,还只是方便清点的大物件。还有诸如皮子绫罗的细软物件怕灰,都还没拿出,以及不好清点的金银。大夫人是西北人,嫁妆里并没有置办田地也没有什么庄子等可以生钱的东西,都是些实实在在的‘硬货’。 李知意指尖在金丝楠木的屏风划过,这金丝楠木并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上头的画,是前朝大家赵观流的手笔,如今千金也难买。 李知意咂舌于婆婆嫁妆的丰厚程度,再想想唐文绪十岁就失去了双亲,随后又去了雁西,哪里顾得上这些东西,肯定有不少人对这笔近乎无主的丰厚至极的嫁妆虎视眈眈,这样看来,老夫人还真是有手段的。如今这个烫手山芋又交到了她手里,她还得小心才是,以免落人口舌。 “除了这些,还有五箱首饰,皮子、料子、金银还有各十箱,” 清点完大夫人大件的嫁妆,就花了一整个下午,李知意走出库房,已经到了掌灯十分,她屁股还没坐热,吴管事便来了。 “吴伯来了,可是祖母有什么吩咐?” 吴伯在侯府做了二十多年的大管事,这几年身体不太行了,慢慢把事情教给年轻的管事,但是依然帮着祖母管家,过两年加班人能独当一面了便回老家颐养天年。李知意猜测,吴伯现在过来应该是因为老夫人听说她清点库房的事。 吴伯开门见山道:“夫人,老夫人遣老奴来问,大房的库房各项数目可有什么问题没有?” 李知意心思微转,心想老夫人把德高望重的吴伯遣来,想是给她做脸来了。 李知意也如实道:“只清点了贵重的大件,并没什么发现问题。”其他的东西,怕是还要点个好几天的。 吴伯是跟过大夫人的,这笔嫁妆有多丰厚他很清楚:“夫人这里人手可还够,若是不够老奴派几个过来。” 李知意知道这有老夫人的意思,于是欣然应允:“那便麻烦吴伯了。” 晚膳过后,李知意没有照例出去散步消食,而是在房中看账本,小春在一旁煮茶,阿兰帮着李知意整理账册。 李知意越看越恼火,干脆扔在一边,喝茶消气。 倒不是侯府的账册有什么问题,而是大房的。 大房日常的普通开销基本没什么波动,也都是从侯府账上固定支出的,吴伯和老夫人都是精明的,这里头捞不着什么油水。唐文绪倒好,没有一点章法,该从侯府账房支的不从侯府账房支,要花钱就直接让王暾去大房库房拿,若王暾一口咬定是唐文绪花掉了,那李知意拿他也没什么办法了。 原以为只是一个小管事的事,查着查着竟还扯出了三房。 三房的唐三爷是庶出,因其生母的缘故,与老夫人的关系很淡漠,也没什么存在感,一及冠就分府住了。年节时与侯府往来也少,上次唐文绪与李知意大婚,这俩人直接去了江南,王氏倒是记得派人送了一对玉镯子给李知意做敬茶礼,可见王氏还是没想把人得罪死的。 而王暾正是王氏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远房亲戚。当年王氏与大夫人关系好,王暾得她介绍,才从侯府一个布庄掌柜成了大房的管事。这还不足以让李知意怀疑到王氏头上,真正令她怀疑的是,前几日,王暾去见过王氏。 桩桩件件联系起来,这两个人便十分可疑。 不过现在一切猜测都还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支撑,李知意打算找到确实证据了再问问老夫人的意见。 说到证据,李知意头更大了。 “阿兰,磨墨。” 李知意重新坐到桌案后,她不能光指望着王暾自己露出马脚,最好是问问唐文绪有没有记过账,或者记不记得从大夫人的嫁妆里拿了多少。她在发现王暾和王氏有联络后就想问唐文绪了,但是一直没有开口的机会....... 李知意怀着零星的希望,快速着手修书一封。 “夫人给侯爷写家书?”这......侯爷不是刚走吗,阿兰满头疑惑,夫人看起来也没有很想侯爷的样子啊。 闻言,李知意眉心微蹙,捏着笔杆想了想,在后面加了几句话。 (抽空写的,依然在肝论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