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看一看,屋子是两人一间的,大家可以先去挑选起来。” 此言一出,这些姑娘互相看了一眼,依言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跟秋园比起来真的很寒酸,看起来灰扑扑的,很久没人住的样子,可是就是如此才让这些女孩儿感到安心。 二十多个姑娘结伴看过一个又一个的屋子,原本还有些拘谨,可瞧贺灵珊只是笑盈盈地站在院中,并不过来打搅,不由地放开了胆子。 不多一会儿,她们便已经挑好了住处,接着看着院子里其它地方。 有些手脚勤快的姑娘已经找到了一口井,合力提起水来,就要打扫这个院子。 都是苦人家里出来的,勤劳朴实刻在骨子里,只要给她们一线希望便能坚强地活下去。 贺灵珊瞧着她们眼里对未来的憧憬,心中只有深深一叹,对詹少奇的怨恨更深了一分。 这时,那个名叫香叶的姑娘走了过来。 “少夫人。” “叶姑娘。” “多谢少夫人愿意给我们这些卑贱之人一处安生之所。”叶香是识字的,家中算是个小书香门第,从她的言语之中便可看出些不俗来,这些姑娘也以她为首。 “这是我应该做的,叶姑娘不必感谢。”贺灵珊道。 叶香笑了笑,十七岁的姑娘原本还带着天真,如今也在这场灾难之中迅速脱胎换骨,眼里带着沧桑来。 她说:“少夫人好意,我们本不该多说什么,只是您也是受害之人,我们没有理由一直享受您的照顾和庇护,我们……” 她忧郁起来,回头看了眼众多姐妹,后者都已经放下手里的活看着她。 “叶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叶香咬了咬唇,脸上一红,欠身道:“我们能不能也为少夫人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 魏国公府,三松堂 魏国公道:“詹少奇已经押回京城三天了。” “大理寺的口供不是没有拿到吗?”贺惜朝问。 “有没有口供重要吗?罪证确凿的事情,可是皇上的意思没有口供,便不定罪。”魏国公看向贺惜朝问,“你说该怎么办?” 贺惜朝端起茶,不急于喝,只是垂眸小小地吹散热气,然后道:“皇上在拖,他并不想杀詹少奇,更别说溧阳长公主了。” 魏国公闻言眯了眯眼睛。 “昨日,溧阳长公主托守将送了一样东西给皇上。” “什么?” “詹少奇的长命锁。” “你怎么知道?”魏国公问。 “太子殿下就在边上。”贺惜朝理所当然道。 魏国公沉吟道:“老夫记得当年詹驸马逝世之实,长公主已有身孕八月。” “那锁是皇上送的,正面刻着福寿绵长,反面则是安康一世的字样,非常美好的祝愿。” 闻言魏国公叹道:“长公主好手段,现在才拿出来。” 宗亲已经一同去皇上面前求过了,然而效果不佳,不仅没有说动皇上,还被斥责了一顿。 那个时候,长公主居然也没有将这个底牌给交出来。 一直到如今,士林的联名上书已经呈到帝王跟前,御案被弹劾求杀了詹少奇的奏折给淹没,天乾帝几乎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那一块长命锁才被人送了过来。 詹驸马是为帝王挡箭而死的,那时候长公主即将临盆。 她是天乾帝的胞妹,比广亲王都要亲近,夫婿又是帝王的救命恩人,天乾帝本就对她有愧疚。 天乾帝也是人,他也有远近亲疏。 若不是现在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都看着天子裁决,可以想象如今的长公主和詹少奇已经平安无事,最多一个禁足罚俸,一个贬斥出京,等风声过后,求一求就能回来。 皇亲国戚的好处便在于此。 “幸好皇上还算是一位明君。”贺惜朝道。 明君,就不能枉顾天下之声任性而为,不能将那上百条人命不当做一回事。 所以帝王为难,不拿口供不愿裁决,无可奈何之下,拖字诀。 “如今你打算怎么办?”魏国公问道。 话语几句,茶水已经见凉,贺惜朝这才凑到嘴边抿了一口道:“不怎么办,就顺着皇上的意思拖着呗,横竖这个局面皇上是不能轻易放过她们的。既然我们没打算逼着皇上杀了詹少奇,拖再久一些无妨,倒是长公主的亲情牌不知道还能打多久,打完了她就只剩下着急了。” 贺惜朝喝完茶就站起来:“我去看看姐姐,就回去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