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睿回魏国公府的路上被人截住了, 来人却是詹少奇。 詹少奇作为溧阳长公主的独子, 天乾帝的外甥, 如今在禁军任五品朗将,管着手下百号人,虽然品级不高, 但是权力不小,一般人也不敢得罪他。 今日他似乎休沐,穿着一身便服,带着几个人隐晦不明地看着贺明睿。 贺明睿看见他,微微一愣, 接着立刻笑着抬起手:“姐夫。” “明睿真是大忙人, 都见不着人影。”詹少奇面容有些消瘦, 眼窝微微凹陷,盯着人看的时候显得有些阴阴,不太和善。 贺明睿没将这带着讽刺的话当回事,只是回答:“姐夫宫内轮值, 弟弟平时又不进宫,所以一般碰不上面。” “这话说的也对,所以今日休沐,我特地来等你。” 贺明睿道:“姐夫想见我派人说一声便是, 我亲自上门拜见姐夫,何必你亲自来?” 詹少奇闻言扯了扯嘴角, 似乎也露出一个笑容:“都一样的, 那么是去国公府, 还是附近找个地儿坐?” 春香楼里,靡靡之声,飘飘彩衣,盈盈笑语,乃是温柔之乡。 两个身段妖娆的姑娘,柔弱无骨地攀附在詹少奇的身上,吃吃地笑。 青涩小丫头送上熏人美酒,红着脸便退了出去。 贺明睿放开身边的姑娘,执起酒壶给詹少奇满上酒,又给自己斟上,然后抬起酒杯说:“平日里都没空陪姐夫好好喝几杯,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定要让姐夫尽兴。” 他说着自干一杯。 詹少奇也不客气,目光往桌上一瞥,自有一双柔荑替他端起来,送到嘴边,仿佛这样喝才有味道。 酒液微洒,溢出杯口,泼上了女子纤白的手指,他干脆将那根手指纳入口中,吮.吸.舔.舐,惹得女子咯咯咯直笑,不禁赞了一声:“好酒。” 这淫.靡情.色却又老道娴熟的模样让贺明睿微微有些不悦和羞恼。 他虽然不是贺灵珊的亲弟,可也是堂弟!当着妻弟的面这个样子,也太不将妻子和岳家放在眼里。 詹少奇看着贺明睿不愉地撇开脸,不禁嗤笑一声:“明睿,这里可是你请我来的。” 此言一出,贺明睿顿时尴尬起来。 虚伪! 詹少奇在心里评价了一声,不过他还是推开了身边的女子,敛了神色对着贺明睿说:“我找你为了什么,你是知道的吧?” 贺明睿闻言笑着点点头,他一边给詹少奇满上酒杯,一边道:“说来本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多少年了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我想着姐夫不是外人,有钱自然大家一起赚,只是没想到被贺惜朝全给搅黄了,所有人都血本无归,别说姐夫你,包括我自己,还有李家……唉,总之一言难尽,世事难料。” 詹少奇说:“明睿,别人我管不着,可我,是你劝着拉着说一定赚钱,才放心地把那么大一笔银子交给你。如今赚不赚我已经不求了,不过好歹把本金还给我吧?” 贺明睿为难道:“姐夫,我理解,可是银子也不在我手里,全部交给外祖了呀!如今李家一团乱,想要拿回银子怕是得需要点时间,你要不再等等,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詹少奇听了把玩着酒杯,突然笑了一声,抬起头真诚地说:“我是交给你的,所以我只问你要,李家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明睿,这么大笔钱姐夫一个人出不了,都是手底下的兄弟们凑起来的,这攒的老婆本和爹娘的棺材本都给我拿出来了,这钱要是不回来,他们可不答应,怕是那时候……咱们兄弟也不好做了。” 贺明睿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抿了抿唇,眼里露出阴郁来,但是很快恢复了平常,扯出一丝笑容道:“既然是几位禁军大哥的身价银子,的确不能拖。姐夫放心,就是我从李家一两银子都拿不回来,我也先自个儿垫上,不让姐夫为难。” 詹少奇一拍大腿,哈哈笑起来:“这才爽快嘛,不是姐夫刁难,实在是不好跟兄弟们交代,你多担当些。其实也没多少,就五万两而已。” 就五万两银子? 若是曾经李家还没倒,二夫人还当家,的确不算多,可现在,怕是得掏家底了? 不过詹少奇毕竟身份特殊,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