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道:“贺大人勿恼,自然不只有两成利,只是我等忙碌一通,历时三五个月,又派了诸多人手,两成利,甚至是五成利都是得不偿失呀!我等用词不慎,还请您见谅。” 孙老太爷这么一说,众人才反映过来,纷纷附和。 “所以,你们的利润究竟有多少呢,给个确切的数,可不要再用词不慎了!”贺惜朝道。 这……这如何说? 说多了,怕是两成利还得往上,说少了,似乎也瞒不过去。 况且多少是多,多少是少? 贺惜朝别看着年轻,方才展现出来的实力就知道,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再被反驳一下,怕是要恼了。 感觉说什么都是错的。 这样想着,底下不禁窃窃私语起来,本就是各个行业放在一起,正好凑做堆。 然而就是这个样子,便可看出其中的水分究竟有多大。 贺惜朝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然后道:“行了,本官敢召开这个会,就意味有些东西我心里很清楚。鸿胪寺谢少卿出使西域,呆了近四年,这丝绸也好,瓷器也罢,盐,茶,摆件……任何东西凡是从大齐来的,那边买到手是什么价格,都能查得一清二楚。而这些东西究竟是多少成本,想要知道也真不是难事,毕竟买卖做得没你们大,规模小一些的各行业商家比比皆是。有了售价,有了成本,再刨除运输,人工,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最终算出来的利润……”贺惜朝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盯着程家家主,一字一句地将接下去的补充完,“即使不够准确,也相差无几。诸位,你们说是不是?” 贺惜朝前期做了那么多调查,充足准备,就是为了对付这些狡猾的商人。 走私的暴利,世人皆知,赚的盆满钵满,各个富得流油,还做什么委屈的模样? 统共不过是两成的关税而已,放后世别说关税,还有增值税,消费税,企业所得说……乱七八糟加一起,那才够呛! “可是,这不仅仅是税的问题啊,贺大人,咱们商人地位低,您不是不知道……” 然而闵家当家人还没说完,就听到贺惜朝一拍掌,恍然道:“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忘记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诸位为了走私,这打通关系花的银子还没算上,一条线上得串多少人啊?嘶……本官记得,上一位户部尚书一开口就愿意给我三成利,五条线,啧……三成利啊!呵……”贺惜朝感叹地直摇头,“可关税不过两成而已!” 他将表情一收,死寂地看着他们,冰冷地说:“你们也真好意思开口要求降低!” 上一任的户部尚书……已经被罢了官,闭门不出了。 要不是有个皇子孙婿,这命估计也得交代。 还是这位的手笔。 这样一想,众人不禁出了冷汗。 “好!” “先生威武!” “说的太好了!” 忽然贺惜朝手下的十二个书生激动地忍不住喊了一声,他们看贺惜朝的目光带着浓浓崇拜。 而对面鸿胪寺众人:“……” 谢三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拉了一下,一侧头,就看到白了胡子的鸿胪寺丞凑上来,低声问:“谢大人,贺大人真的是魏国公府的公子吗?” 谢三扯了扯嘴角:“如假包换。” “究竟多大年纪啊?” “十七。” “臣等汗颜。”鸿胪寺的官员感觉自个儿来这里除了坐着,似乎没啥用处。 谢三道:“不用汗颜,别跟他比,心态放稳,坐着就行。”那就不是个人,是个妖孽,从娘胎出来就比别人多个心眼。 谢三自己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如今已经习惯了。 “受教……” 贺惜朝没搭理身后的窃窃私语,继续道:“本官是好言好语好商量,就是希望诸位配合一点,毕竟国库充盈了,边关将士饷银按时发放,也能更好地保家卫国。国家安定,才有商业发展的余地。可若是把着金山银山不放,还给我故意装模作样,那就别怪我贺某人不客气。天底下的商人那么多,不差你们这几个,朝廷想要另外扶持实在太容易了,孙老,你觉得呢?” 孙老太爷心中一叹,他们盐商就已经被把住命脉了,就等着他们表态。 他跟周围的同行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其实内心深处已经决定接受这两成税了。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却不愿做这个出头鸟。 于是便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