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百姓欢呼着涌上街头, 迎接凯旋的英雄们。 大半年的时间, 匈奴铁骑终于再一次被阻挡在边境之外, 可迎来边关再一次的数年安稳。 金甲烁烁的萧弘坐在马上, 威武俊朗之中透着尊贵不凡,引得两旁传来阵阵尖叫,瞩目跟随, 鲜花和绢帕时不时地往他马前丢来。 国难之时,挺身而出,率大军北上抗敌, 这位才册封一年不到的太子已在民间树立起了无上的威望。 人人赞叹当今皇上英明神武, 慧眼识金,有如此储君,百姓们对大齐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欢呼不断朝着萧弘而来。 当然传说最多的还是那位女将军。 只见太子肩后方的一匹枣红马上,坐着一位身姿不那么粗犷,却颀长飒爽的将军。 红缨甲上缀着白孝, 目光清冷,面容姣好,是她无疑。 所有人都很好奇, 原来那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女将长这模样,是个好看的姑娘。 京城的繁华从两位街道的房屋便可见一斑,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百姓, 他们的脸上是边关子民没有的安定。 巍峨雄壮的宫墙出现在眼前, 这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 泰和殿前, 百官已经站立等候。 只听到长角长鸣, 一声尖锐悠长的唱喏:“皇上驾到——” 钟鼓奏响,帝王辇驾而到。 所有的大臣兵将齐齐下跪,恭迎圣驾。 萧弘一步步走过金水桥,到达帝王之前,高举手中帅印,看着帝王道:“十万大军众志成城,儿臣幸不辱使命!” 天乾帝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归来的儿子,那去时还带着一点稚嫩的脸庞经过近一年的北疆风沙,看起来粗糙不少却也更加成熟稳重,曾经张扬不羁的眼睛,如今犹如藏锋入鞘的利剑,内敛起来,周身沉淀出一种岳山难撼的气质。 这是一个真正的能担起重任的储君。 天乾帝看着这样的萧弘一颗心溢满了自豪,他情不自禁地从御驾上站起来,握住萧弘的手臂,扶起他来,“好。有子如斯,父复何求?朕的太子,乃是朕最大的骄傲。” 他亲自从萧弘手里取回帅印,转身交给了黄公公。 萧弘能感觉到天乾帝握在他手臂上的手很紧很紧,激动的心情似乎这样才能抑制失态。 萧弘的脸上于是化出一个笑容,目光灼灼道:“父皇,儿臣记得出发前您曾命人酿下好酒,等众将士们归来同饮,儿臣今日斗胆请您赐酒。” “朕记得,也一直等将士们回来!”天乾帝接着大手一扬,“来人,上酒!” 送行酒喝得悲壮,这接风酒自是喝得畅快。 今日只要还活着站在帝王的面前,接下里等待他们的便是论功行赏,以及庆功宴。 贺惜朝没有跟着去皇宫,而是直接与太子府侍卫一起回到了太子府。 至于文官们,回家心切,自然也直接放他们回去团聚。 北上之前,太子府还在扩建,如今内务府已经完工,本就占了一条街的府邸顿时又扩大了一倍,现在的占地面积就是一个人在里面闲逛一天都是逛不完。 内侍宫人也直接翻了好几倍,一应规矩都类比于皇宫。 虽然萧弘依旧只住在前殿的几间屋子,活动范围没变化,可是保护的人多,伺候的人多,终究没有英王府那么自在。 当然作为太子,萧弘没选择住在皇宫里,已经算是很自由了。 贺惜朝将北上归来的事务命人都安排下去之后,没有听从常公公的建议在寝殿之中稍作休息,他带着阿福直接回了贺府。 回京之后,有些地方就不再是他的了。 就如这个太子府,换下英王府的牌匾之后,哪怕面前依旧是熟悉的一间间屋子,却终究无法像曾经那般无所顾忌。 反倒是贺府,更有了家的味道。 李月婵正望穿秋水地等着他。 “受苦了,看着都瘦了好多。”李月婵的眼泪在预料之中落了下来,握着贺惜朝的手直呜呜地哭泣。 贺惜朝本不喜欢他娘这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模样,可如今却让他无比的亲切。 北境的日子实在太辛苦,不仅是身体的折磨,还有心上的煎熬,本就身体不好,那边无可避免还病了一场,贺惜朝足足瘦了一圈,看得李月婵心疼不已。 “娘,弄点吃的吧,那边都吃不好。” “早让厨房备着了,春香,快开饭。”李月婵拭了拭眼睛,连忙催促道。 不管曾经母子有何矛盾,有母亲的地方,总是有一份温暖等着他。 而贺惜朝面对着李月婵还有一份愧疚,这个娇柔懦弱的女人,一生所依大概就是他了。 只是想起自己的打算,他只能做一个不孝顺的儿子。 饭后,他陪着李月婵说了会儿话,很是耐心地讲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