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次。 “知府大人,这下我们怕是麻烦了。” 江州知府眉间锁紧,看着被围住的知县府宅,“是本官失策,只是事到如今,还得想个章程出来,英王关不得,杀不得,该当如何?” “我已经派人告知父亲,正等他消息。”吕学良说。 “啊呀,这可怎么办,怎么忽然之间就来硬的了?” 昨日还没什么事,今日这宅子就被围住,没见过这个阵势的纨绔有些着急,书生们则已经不知所措了。 “殿下,先生!” “慌什么,不就是点人嘛,谁昨日还说不怕来着?”萧弘坐在椅子上,仿若不在意地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动真格了又是另一回事。 “殿下,您可真镇定。” “那当然,我跟你们说,别看对方阵势这么大,他们心里也慌得很,本王身份杵在这里,真出了点意外,这江州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了,吕家自然也一样。所以能不撕破脸皮,他们就不会撕,无非吓唬一下罢了。” 这点,萧弘想得非常清楚。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几人稍稍冷静下来。 “那,他们接下来想干嘛?” 萧弘思索了一下,摇头,“估摸着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本王如今就跟个烫手山芋一样,关起来吧,迟早得起火,一不做二不休吧,跟同归于尽没啥两样。”他啧了啧嘴巴,叹息道,“为难,真是为难。” “……” 您究竟是哪一方的?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为那伙强人担忧,几人顿时无语地看着他。 “哎呀,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站在那伙强人立场上想事情,怎么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萧弘给了他们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方俊问:“您不是说他们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也要有对策啊,没有上策自然得走中下策,本来可以给钱给粮给政绩,好言好语好感地将本王相安无事地送走,如今是不行了,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 萧弘的眼里露出你们怎么那么笨呐的神情,“只能威逼利诱请我跟他们狼狈为奸了呀!” “啊,殿下,您,您会吗?”书生们担忧地问。 “这个嘛……”萧弘却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正义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真没办法,也不是不可以……” 萧弘话没说来,就见书生们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似乎在控诉怎么能这么没有原则! “哎哎哎,你们别这么迂腐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硬碰硬会死人的,他们人那么多,咱们这里就算都是精锐也打不过呀!”萧弘文采不怎么样,可这会儿认怂起来却是一套一套的,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能屈能伸。 书生们早已经将方才大门口那一幕给抛在脑后,如今对萧弘是失望又愤怒,最终下意识地他们齐齐转头看向了贺惜朝。 “先生,您说句话啊!” 他们这语气,让人恍然间感觉是另外一层意思:先生,您管管啊! 萧弘顿时乐了。 而贺惜朝却一直没说话,他的目光一直在那四个纨绔身上来回,听着问话,便说:“你们还有更好的法子?” 几人摇了摇头。 方俊道:“可这也不能就此妥协啊!” “是啊,否则也太……”一个书生小声嘀咕道,“没骨气了。 ” 贺惜朝笑了笑,看向那四个纨绔。 朱公子说:“要不,咱们先假意投诚,反正吕家也不可能一直拘着殿下不让回京,否则,皇上那儿怎么交代?等离了这江州府,那时候还不是任殿下处置?” “假意投诚?”书生们听了嗤之以鼻,“吕家又不是傻子,殿下说啥他信啥,投诚也得拿出诚意来。” “这话说的不错,所以吕家会让殿下做什么呢?”贺惜朝反问道。 几人冥思苦想的时候,贺惜朝对萧弘招了招手,两人一起走进内室。 等到了里面,萧弘那股大咧咧的万事不放心上才收了起来,愤愤道:“惜朝,那死老头疯了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怕你不顾奎梁县百姓,不愿跟吕家起冲突,就跟这么多来治水的钦差大人一样不了了之。”贺惜朝转眼便想明白了。M.HzGJjx.coM